霍妧西被霍燃赶出家门,直接开车去了酒店。
路上,她给霍燃打电话。霍燃这次并没刁难她,很快就接听:“说。”
态度始终很冷漠,霍妧西却已经习惯了。
其实,在这么多年里,她曾多次向霍燃示好,妄图捂热霍燃的心,争取兄妹关系缓和。但霍燃的心如铜墙铁壁一般刀枪不入,让她一次一次的热情付诸东流。渐渐的,她也和他一样,相互两看生厌。
霍妧西表情丝毫未变,很淡:“一会儿我会找人去别墅搬行李,麻烦你给开个门。”
没错,她要离开霍家。现在的霍家给不了她任何荣耀和光辉,一个徒有虚名的大小姐头衔,她不要也罢。
况且,本就拿她当利益交换的霍覃也死了,她连虚假的庇护都没有了。留在这儿,不会再有任何期待。
电话那端,霍燃的确有些惊讶。原以为,霍妧西会找他大吵一架,没想到,她却只想运行李。
“兄妹一场,搬个行李的门我当然会给开。”霍燃的声音很淡,带着一抹潜在的嘲讽:“十几年的交情,哥哥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的。”
屁话!
霍妧西在心里冷哼。
十几年不让叫哥哥,每当她笑着脸靠过去,他回馈的不是冷脸就是出言羞辱,几时有过做哥哥的善意。现在踢他出门,他却若无其事自称哥哥?
笑话啊!
“事到如今,我给你交个底吧。”霍燃的语气突变,虽然还带着尖锐的讽意,但却更像自嘲:“知道老头子的遗嘱怎么写么?”
霍妧西下意识敛眉,安静了下来。
霍覃整个生病期间,都被霍燃封闭关在了家里。不允许见客,也不许她和余楠之靠近。她们当然没有听遗嘱的机会。
很快,她就听到霍燃薄凉的声音,清晰而似带着恨意:“他没写过遗嘱。临到咽气,都不肯写。”
不仅不想留给霍燃,就连霍妧西和余楠之,也没有有凭有据得到霍覃一分钱。
怪不得最后荒凉了了残生,霍覃对任何人都没有真心,防备心思太重。
闻言,霍妧西睫毛微颤,眼底翻涌起一抹不知名的锐光。她倏地浅笑一声,语态中掺杂着明显的释然:“没关系。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会尽快出国。”
“呵呵。”话筒中传来低沉的男音,霍燃笑得很机械:“那,一路顺风。”
他们俩的关系顶多可以相互吐槽霍覃,若再想亲密,是绝对不可能了。
霍覃害死霍燃的生母,这其中,余楠之知不知情,有没有参与,霍燃得不到肯定答案。因此,这就是永远横亘在他和霍妧西兄妹之间的一根刺。
电话挂断,霍妧西的车停在酒店停车场。推门下车,她边上楼边用手机订机票。走吧,走得远远的,远离一切的喧嚣和烦恼。
她应该,还可以重头再来吧。
放在霍家别墅的行李下午就被运到了酒店。霍妧西挑了一些装进行李箱,约了专车就往机场走。
她给余楠之留了一笔钱,暂时的,她就不想联系她了。
车子开往机场,霍妧西却被一通电话打破了沉思,是余楠之。
想到自己马上离开,霍妧西便接听了电话。
“妧西,你快来救救我!”电话里是一阵刺耳的尖叫,余楠之的声音已经崩溃:“他们要砍断我的手指!你快来救救我!啊!”
话筒中一阵一阵尖叫,霍妧西反应不及,脑子有些发懵。上午通话时余楠之还在打麻将,怎么一天不到,她就打电话找她呼救。
什么情况?
话筒内余楠之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转而变为了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妧西小姐是吧?我这里是放高利贷的。你母亲欠我们很多钱,今天又借了一笔。你看,你帮着还一还?”
闻言,霍妧西无奈地闭上了眼,手抚着发涨的太阳穴,她语态疲惫:“我妈欠你们多少钱?”
知道余楠之嗜赌成性,霍妧西并没有多少意外。
对面男人一笑,说出一个数字:“这半年加一起,她总还不上,利滚利的,得有个五千多万了。”
五千万!
霍妧西差点喊出声。
换作以前,她或许还能轻易拿出这份钱。但现在不一样,她没得到霍覃的遗产,也得不到霍家任何的钱。演员事业她也搁置了很久,完全没有大笔的收入。靠前些年的储蓄,她连一千万都凑不上。
她知道余楠之爱赌,但没想到她敢借这么大数目的高利贷。
“妧西小姐是大明星,不会连这点钱都还不上吧。”对面的男人哼了一声,往高处捧着她说。
“……”
霍妧西有些为难,虽然她是明星,但她并没有很多钱。
最近这两年,她的心思根本没在拍戏上,她成天围着傅锦楼转,眼里早就没了自我和独立。
“你能给我几天时间么?”霍妧西实在是不忍心把余楠之交给黑社会,“我一时半会集不齐这些钱。”
闻言,对面男人拒绝:“不行。她已经拖了我们很久了,就今天,你拖一天我们就会切她一根手指。”
话落,男人切断对话。
话筒里嗡嗡的忙音,霍妧西举着电话的手势迟迟没有放下。
“师傅。”很久之后她才出声,目光呆滞:“不去机场了,去秋山雅苑。”
秋山雅苑,是鄢珵住的地方。
半小时后,霍妧西拖着行李箱进了鄢珵的高级公寓。
他在沛城的住所不是高奢的别墅区,而是选择了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