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被女人甩了。”
霍燃的嗓音轻描淡写,但却带着一抹毫不掩藏的自嘲。
不了解霍燃的人,可能大多以为他浪迹花丛,私生活混乱。但傅锦楼不同,他认识霍燃近十年,他充分了解霍燃的情感病态,了解他阶段性的专一真挚。
霍燃每段恋情都是好聚好散,而且恋爱期间洁身自好,不搞暧昧不钓备胎。在他们这个浮躁奢华的圈子,也是难得的一个另类。
而且,他和阮芮是姐弟恋,分分合合也谈了快两年。顶过了社会压力,扛过了家里反对,现在感情正是亲昵时候,傅锦楼实在想不到他们俩分手的理由。
“你现在在哪?”
傅锦楼漆黑的眸子始终冷沉,声音极轻地叹了口气。
对面传来一道吞咽液体的声音,霍燃好像在喝酒,嗓音清明许多:“在豪金。”
豪金会所,霍燃最愿意去的一家会所。因为干净,所以长情。
“我这就过去。”傅锦楼示意游唐改路线,同时,薄唇轻抿,语态微微生硬:“分个手而已,不至于喝高。”
“哈哈哈哈。”那端的霍燃笑得大声,似乎很开心,口中念念有词:“不会喝高,开心酒是不醉人的。”
……
二十分钟后,傅锦楼推开了包厢的门。
在包厢看到秦峥那一刻,傅锦楼其实一点也不意外。这是霍燃史上第一次被踹,当然得大张旗鼓地网罗兄弟买醉。
不仅是霍燃,好像社会上大多数人都这样,失恋买醉早就成了分手必备的一项仪式感。
傅锦楼没时间换衣服,刚刚在楼下,他也只是换上了游唐的外套。
游唐的身材和傅锦楼形似,临时换件外套,倒也不甚违和。
“直接喝还是先听你诉苦?”傅锦楼独自坐在一面沙发,看着酒台上已被开了酒塞的几瓶烈酒。
霍燃低头拨弄着手机,眉头紧蹙,一时没回话。
一旁的秦峥轻哼,长腿横过去作弄一脚,踹得霍燃膝盖晃动。
“你哥哥问你话呢。”
秦峥不嫌油腻地重复霍燃对傅锦楼的称呼,倒也觉得三分有趣。
霍燃收回放在手机上的目光,短短一秒钟的苦涩,他站起身,拎着一瓶酒来到了傅锦楼身边。
“感谢傅二哥大上午的来参加兄弟酒局。”
霍燃给傅锦楼倒了一杯威士忌,转身,又走向坐在对角线位置的秦峥,继续倒酒。
“也要感谢光辉伟大的秦检。最近家中政变,还能过来陪兄弟喝酒。”
秦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倒完酒,霍燃回到自己的位置,打开手机刚刚翻开的新闻,向他们俩展示:“看看,女人心真狠。早上分的手,现在就发新闻稿说要去国外发展了。”
傅锦楼淡淡瞟了一眼标题,前因后果很容易就联系了起来。这个过程很简单,阮芮发展方向定在国外,霍燃不想两国分居,观念不同,只能分手。
“分就分了。”傅锦楼神情淡淡,举杯晃了晃酒杯,倏地笑了:“怎么?你伤心?”
都快三十了,分个手还忧郁什么。
闻言,霍燃皱了皱鼻尖,神情怪异地喝了口酒,敛着眉,嗓音凝重:“她说我不是喜欢她,我是在找妈。”
“……”
“……”
傅锦楼和秦峥双双沉默。
霍燃在找女朋友方面,确实喜欢年上姐姐,而且都是长他十多岁的姐姐。
就像阮芮,她今年四十,霍燃却才二十九。
大家都是朋友,傅锦楼思想宽泛,秦峥却看得明白,霍燃多少是有些恋母情结的。儿童时期母爱的缺失,很可能就是导致他喜欢姐姐型女友的最大原因。
“诶,老秦。”霍燃冲一直不说话的秦峥抬了抬下巴,“你以医生的角度说说,我这辈子还能不能找个小女朋友?”
闻言,秦峥蹙了蹙眉,似是遇到了比较难回答的问题。
“看来够呛了。”霍燃认命,仰头躺在沙发靠背上,双目无神地望着房顶水晶灯。
“其实也不一定。”见他苦恼得真切,秦峥尝试着挽回,“这主要看你自己的想法。成神还是成魔,都是一瞬间的念头。”
拿起酒杯,霍燃唇齿磨着杯沿,缓缓饮下半杯烈酒。酒精的刺激灼烧他的喉咙,男人双腿交叠搭在酒台上,目光淡凉如夜,喉间溢出一声哼笑:“不想了。分手了,一切就结束了。”
从此以后,阮芮继续奋斗她的国际影后目标,他霍燃,依旧是那个恣意漫然,妄为江湖的霍家大少爷。
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霍燃好像真的不在乎了,端起酒杯,如同以往的每一场酒局一样,他欢呼吵闹,嬉笑着和秦峥开玩笑,一杯酒压着一杯酒下肚,没有节制。
而另一边,傅锦楼背上的痛感愈发强烈,甚至有些发痒。以他的经验,后背上的伤估计是在流血水,所以泛痒。
仰头灌下一杯酒,傅锦楼的痛感好像消失不少。一连三杯,基本已经感觉不出自己背部有伤。
“什么味儿啊?”已经喝红了脸的霍燃皱眉,歪头看看傅锦楼,动作大胆地俯在他肩头,皱起鼻尖闻了闻。
“血腥气……”霍燃低声嘟哝了句,随后睁开略显惺忪的眸子,扭头向秦峥报备:“一股血味儿,他是不是病了?”
“你是狗么。你才病了。”傅锦楼接连否认,仰头又灌下一杯烈酒,似在证明自己没生病。
但秦峥并不好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