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
过于嘶哑的声音让男人话不成句,及时停下。偏头看向喻轻轻,陆宴眼中都是震惊和无法掩饰的惶恐。
这份慌,刺得喻轻轻心口一痛,满心愧疚。
她摇摇头,只想把事实尽快解释给他听:“轻微呛伤。医生说不会影响声带,再做几天雾化就会好。”目光缓缓下移到陆宴红肿的小腿,喻轻轻咬着下唇,语态艰涩:“只是你的腿……可能会留瘢痕……”
烧伤不是普通的小伤,它的伤痕也是很难消复。
“……”
病房内是一阵沉默。
“没事儿。”陆宴的声音依然嘶哑,但却努力的想让她免除自责,笑道:“我一个男人,腿上有点疤没事,挺酷的。”
酷个屁!
喻轻轻没有拆穿他拙劣的谎言。
没有人愿意拿受伤的疤当骄傲,也不会自以为是地向外炫耀。疤就是疤,它并不美观。
“这几天你就放心在医院养伤吧。”喻轻轻走到病床边的桌子旁,边给他拆餐盒,边和他聊天:“剧组的工作有副导在经管,我的戏最近不多,星羽可以先拍他的景。”
陆宴的目光始终都在她身上,声音刻意压低以保护嗓子:“你想干嘛?”
听喻轻轻这话,她是想留在医院。
果然,喻轻轻理所应当地抬头,一副无比真挚的眼神看着他:“我留在医院照顾你啊。你是因为我受的伤,我不能不管不顾。”
“你是女明星,如果被拍到,就是百口莫辩。”
陆宴理性地为她分析。
况且,她现在在大众面前是恋爱状态,一旦牵扯进男女关系的绯闻中,只会有毁形象。
闻言,喻轻轻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打开手中的粥盒,语态严谨认真:“我是公众人物不假,但我也是个有感情的人。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你为我如此,我就要负责到底。”
话音落地,喻轻轻又感觉哪里不对劲,语态结巴匆匆纠正:“不是负责……是照顾,悉心照顾……”
陆宴眼睫微微垂下,在苍白的面容上落下两块阴影,唇瓣扬起一抹浅笑。
他没说话,只是目光淡淡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喻轻轻越来越顺眼。一开始,他觉得她跋扈高傲,难以接触。后来,他只觉她性格百变,随时娇气,也随时耐苦。
她的魅力,越来越吸引人的注意。
接收到陆宴的眼神,喻轻轻抬手示意手中的粥,问:“饿不饿?喝点粥?”
陆宴点头,伸出手去接。
“你大病初愈,我喂你。”喻轻轻拦下他的手,坐到床边椅子上,一手拿着小勺,作势就要喂他。
陆宴看着她攥紧小勺的手指,眼尾勾起一抹笑意。抬头,陆宴似是开玩笑,依旧拒绝:“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吧。”
“听没听过一句话。”喻轻轻端着粥,笑得精灵古怪:“天下兄弟一家亲。当然,我们也可以是姐妹。”
陆宴失笑,点了点头,没再拒绝。
喻轻轻喂饭的动作很机械,一口接着一口,满心都是干净的报恩心思。其间,她甚至还在关心这碗粥的口感好不好,明早要不要给他换个口味。
陆宴招架不住,全程都是笑颜相对,乖乖配合喻轻轻。
咚咚咚——
陆宴还没应声,病房门就被推开。
喻轻轻的目光循声而去,便见一位穿着打扮尽显珠光宝气的女士小跑进来,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声音带着哭腔:“小宴,妈咪可担心死你了。”
在她身后,跟着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穿着整洁工整的西装,浑身透露着商人气息。
看模样,应该是陆宴的父亲。
“妈咪。”陆宴唇角掀起一抹笑,双手支着床,费力地半坐起身。看到鲜少见面的父亲陆将信,陆宴瞬间收敛几分笑意,恭敬地问候:“父亲。”
陆将信淡淡颔首,目光自然而然看向陆宴伤痕累累的小腿。短短两秒时间,他眉心拢起,嗓音泛着关心:“为什么会被烧伤?”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呀。”陆宴母亲欧瑛握着自己儿子的手,眼眶中无法应承的泪水一滴一滴砸落,声音哽咽心疼:“我就说不让他来做什么破导演。每天风干露宿见不着面儿不说,现在还差点被烧死……”
喻轻轻听在耳里,尴尬却在脸上。
要是让陆家父母知道,陆宴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那她,岂不是惨了?!
“诶?”一进门就在哭的欧瑛终于发现屋里还有人,抬眸看着站在床头位置的喻轻轻,问陆宴:“她是谁啊?”
喻轻轻瞬间紧张,脊背直挺挺地僵硬着,双手不自觉背到了身后,纠结地搅动着手指。
识破她的紧张,陆宴伸出手,无声拍了拍她的胳膊,替她回答:“她是我一起拍戏的同事,这两天在这儿照顾我。”
“同事?”
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欧瑛持怀疑态度,眯着泪眼,她细细打量着未施粉黛却面容娇媚的喻轻轻,猛然想起来:“这不是和傅家大少爷上新闻的那个小明星么?”
当下而起的记忆,多少有些显得口不择言,用词不当。
小明星三个字一出,病房气氛瞬间有些凝固,尴尬在暗自发酵。
“妈咪。”陆宴收起脸上教养极高的温润,嗓音虽哑,但却十分用力在发音:“她是一名专业的演员,不是攀权富贵的小明星。”
他这一句话,欧瑛眉头不自觉皱起。
喻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