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率领大军跟随钱中进入了崇山峻岭之中,发现道路渐渐变得崎岖险峻起来,道路越来越难行,两侧山林越来越茂密,不时有宿鸟被惊飞起来。
大军缓缓行进,根本无法加快速度,高干看着周围的险峻山势,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只觉得若敌军在两侧设伏的话,己方必然落得一个损失惨重的下场。
看向在前面领路的钱中,问道:“先生,此去清溪涧还有多远?”
钱中一边小心行进,一边道:“不远。只有不到十里路。不过道路曲折难行,恐怕还要个把时辰才能走到。”
高干又问道:“听说这条路径,除了先生一家之外,并无旁人知晓?”
钱中听出了高干的话外之意,道:“这一片地方百年来都是我们钱家的产业,外人是不能进入的,因此即便是这一代的猎户也没有人知道这条清溪涧。
其实就算是我们钱家的人,也只有小人和这两个奴仆真正走过清溪涧,小人的父亲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而已。
所以将军完全不必担心,这条路径绝对安全。”
高干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大军在山林中缓缓前行,为了最大限度减少暴露的风险,整支大军都没有点燃火把。
不过好在今夜天公作美,一路之上有明月相伴,倒也能够看得见脚下的道路。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高干率领大军跟随钱中来到了两座大山之前。
山势险峻,抬头看去,让人禁不住有一种身处井底的奇妙感觉来。
钱中停了下来,大军跟着也停了下来。
钱中回到高干面前,抱拳道:“将军,清溪涧到了。”
随即指了指那两山之间被荆棘乱石掩盖的幽深去处,道:“就在那。”
高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皱了皱眉头。
钱中道:“清溪涧此刻已经有水,非常难走,将军你们可要小心脚下啊!”
高干道:“毋须担心,前面带路。”
钱中抱拳应诺,立刻领着手下的两个仆役当先钻进了清溪涧。
高干叫一队人马紧随其后,随即率领大军跟进。
队伍进入了清溪涧,明月的光辉一下子消失不见,原来是两侧山壁上密密麻麻的灌木和藤蔓完全遮蔽了月光。
耳边听着潺潺的流水声,所有人都感觉好像是钻进了洞窟一般。
不时有人摔倒在地,低声咒骂此起彼伏。
一名将官对高干道:“将军,此地如此隐蔽,就算点上火把也不会被人发现,不如就点上火把吧。”
高干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立刻扬声道:“都点上火把,出了清溪涧再熄灭!”
火把纷纷点燃,驱散了周围的黑暗,这时大家才看清楚所处的环境,这清溪涧虽说是一条涧,
但却十分狭窄,由于藤蔓和灌木完全盖住了头顶,让人更加觉得好像是在一条洞穴之中一般。
队伍沿着清溪涧前行,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又看见了天上的明月星辰。
队伍熄灭火把,继续在根本就没有道路的山林之间向前行进,一直走到天色蒙蒙亮时,眼前才终于豁然开朗起来。
高干站在山坡之上,看见前方一片平野直延伸到很远的远方,而平野之上显然有一条官道横贯东西。
高干心头一动,急忙问钱中:“先生,我们是否已经绕过虎牢关了?”
钱中抱拳道:“将军说的不错,我们已经过来了!”
指了指前方的平野,道:“那就是虎牢关后的原野,沿着原野上的官道一路西行,就能抵达洛阳了!”
高干喜道:“太好了!今日奇兵定可打刘闲一个措手不及!”
钱中抱拳道:“将军,我等任务已经完成,就此别过。”
高干现在满脑子都是以最快的速度袭破洛阳的念头,哪有心思去管他,高声招呼众军,从山岗上奔驰而下到了原野之上,随即沿着原野上的那条官道,以最快的速度向西急进。
钱中看着高干那一军渐渐远去,脸上流露出喜色,领着两个随从原路返回了。
刘闲在大帐中与众将议事,一名亲兵军官突然领着一个浑身血迹的军官奔进来禀报道:“启禀主公,有紧急军情!”
众人停止了议论,看向那个浑身血迹的军官。
那军官急忙朝刘闲拜道:“主公不好了,有袁绍军出现在关内,我们辎重队遭遇敌军,辎重全部被毁!”
众人大感意外,徐荣没好气地叫道:“这怎么可能?虎牢关和黄河沿线都没有问题,敌人难道是飞进来的?”
刘闲问那军官:“你们是在哪里遭遇敌军的?有多少兵力?”
军官急忙道:“我军是在芒山以东的巩县附近遭遇到敌军的。……”
刘闲立刻起身,快步走到沙盘前,众将也都围拢上来。
刘闲的目光落在巩县上,眉头不由的皱起。
这巩县在邙山以东,在虎牢关和洛阳之间,距离虎牢关百余里,距离洛阳仅有五十余里,辎重队若是在巩县遇敌的,那么此刻敌军十有**已经进抵洛阳了!
刘闲问道:“敌军有多少人?领军将军是谁?是否是往洛阳去了?”
军官抱拳道:“敌军人数很多,具体不清楚,应该有数万之众,当先的将旗上写的是个‘高’字。他们击破我们之后,也没有追击我们,全军全速往西边去了,应该就是去洛阳。”
刘闲皱眉道:“高。不是高览,就是高干吧。”
马休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