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过是荆棘的温床,孩子,只要你依旧坚持着曾经的自我,坚持着不合时宜的东西,你就永远都会是悲痛的囚徒。”
罗德这位曾经的邪教徒用手里烧红的铁棍烙印在克莱斯胸膛上。
“净化自己,重生吧,成为……的奴仆。”
他口中划过一道古怪音节,不似是正常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被烧红铁棍使劲戳中,克莱斯痛苦的发出一声惨叫,双膝瘫软倒地,身躯一阵阵儿的抽搐着,胸口升腾起一缕皮肉烤熟的焦烟,那滋味肯定不会好受。
【经过净化仪式,克莱斯察觉自己的精神体更加强大凝实,不论是身躯还是灵魂都变得更加轻盈……与此同时,他也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变得不再完整了。】
“感觉怎么样?”
罗德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对克莱斯的惨嚎和痛苦十分满意。
“很糟糕,而且我不喜欢你的表情。”
克莱斯深呼吸一口气,站直身子,低头看了眼依旧隐隐作痛的净化印记。
这个烙在他胸口的东西就像是从他身上硬生生刮去了什么,使他轻盈使他轻松,但也使他不再完整。
“从受虐方变成施虐方,总能找到乐趣所在。”
罗德收敛起笑容:“你现在已经有了印记,可以去把它展示给你的新朋友们了……我明白,巴扎尔,我马上去找别的供应人。”他后半句话是对恶魔盟友说的。
这俩家伙似乎已经认定了克莱斯此行必死无疑。
没再跟罗德废话什么。
操纵克莱斯等人回到邪教基地处,再次站在大门前。
“很好。”
带着金色面具的邪教徒检查着克莱斯胸前的秘宗印记:“你已经彻底摆脱掉爱情了吗,兄弟?”
他发出古怪的感叹:“爱情,不过是一场泡影,激烈的情感过后只会剩下不可复燃的灰烬,这种情感毫无意义……他人皆为地狱,互相走进彼此,互相伤害彼此,最终不欢而散。”
没有和这个满脑子奇怪理论的邪教徒多沟通。
被放行之后,克莱斯单独离队进入邪教徒的大楼内,其他三人则在外等待。
邪教基地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疯狂,简直比重症精神病院还要混乱,一个个行为怪异的疯子穿着相同的服饰,却在做着各种夸张而又意义不明的行为。
有大声吟唱咒文的、有身体不停大幅度摆动的、有抱着脑袋使劲朝墙壁撞的、还有一根根将自己的头发朝下拔满脸陶醉的、更甚至有人用小刀在一点点剥离自己腿部的皮肤……
哪怕透过屏幕看见这一幕幕,都让人生理不适。
“从这群疯子嘴里估计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周泽实在是不想去和这群行为各异的疯子对话,让克莱斯沿着大厅朝二楼走,试试看能不能先找到邪教头目的居住位置。
但还没等克莱斯迈过这犹如地狱般景色的大厅。
一名身穿血红长袍、手持一根白骨衔接而成长杖的中年男子就一步步从楼梯走下,附近正在发疯的邪教徒在看见他后都像是瞬间恢复理智,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就像是遇到了自己心中最伟大的神灵。
这家伙出场逼格这么高,难不成就是邪教祭祀布莱兹?
“你来了。”
眼前这个气势极具压迫性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一眼就盯住了克莱斯。
淦哦?!
最讨厌和你们这群会预知的家伙玩,每次都先我一步知道我要做什么,这样让人玩的很不愉快好嘛!
克莱斯还试图伪装成疯癫的邪教徒蒙混过关,但布莱兹却一步步朝他逼近,四周的邪教徒都如潮水般拜倒一大片,只剩下了他与克莱斯两人还站着。
这还装个屁,明显是被识破了。
“你打算做什么?”
克莱斯索性也不装了,与眼前这位邪教祭祀四目相对。
他身边幽幽悬浮的恶魔提拉特也如临大敌,蜷缩成一团黑雾聚拢在克莱斯身边,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可见眼前这个敌人的可怖程度甚至还在笑面脸之上。
“这句话应该是我由问你。”
布莱兹微微一笑:“你可能知道我是谁,出于礼貌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名为布莱兹·忒休斯,舍旧教派的创始人兼大祭司,同时也是阿米修斯在每一座城市中钦定的代行者。”
阿米修斯的代行者?
果然,阿米修斯哪怕没办法亲自进入众生梦境,也仍然掌握着影响梦境中事态发展的手段。
除了困于地底强制沉睡的那头庞大怪物之外,邪教祭祀布莱兹恐怕就是这座城市的最强者了,他或许不敢去招惹受控于怪物分身的笑面脸,但笑面脸同样也不敢与他为敌。
如果除去布莱兹的血红披风和手中骨杖,这家伙的相貌和一名普通大学教授没什么区别。
稀松略有些地中海的头发,单眼皮小眼睛,看上去年龄接近四五十岁,眼底闪烁着充满智慧的明亮光泽,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疯狂邪教的创始人。
“我是克莱兹·卡恩。”
自我介绍一句,克莱斯沉吟道:“咱们能聊两句么?还是说没有沟通的余地?”
如果笑面脸给的情报没错,十有**邪教祭祀不会给他说废话的机会。
“当然可以聊,你可是我的贵宾。”
谁料这位邪教祭祀完全不按预料中的来,不光没对克莱斯下杀手,反而格外热情的招呼他:“走吧,咱们去我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