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烈去追杀阿肯的时候,整个亚林会总部已经被团团包围。
因为阿烈造反的事,木、水、火、土四个部落的首领和主要战斗力,都聚集到了金部。
眼下的局势是,木部和火部是全力支持阿烈的,水部和火部是支持老泰王和阿肯的,四个部落,两两相对,势均力敌。
亚林会分为五部分,金、木、水、火、土,五个部落互相制衡,互相补足,使得整个亚林会牢不可破。
如今,阿烈等不及年迈且病危的老泰王断气,不但打伤他挟制他,还要灭杀自己的亲弟弟,这种不孝不义之举,让会内许多人都不寒而栗。
特别是水部和火部,他们是过来声讨的。
阿烈的母亲倪珍,眼看双方吵吵闹闹也出不来一个结果,所以让阿烈先去追捕阿肯,以绝后患。
倪珍太恨太恨云景柔母子了,尽管云景柔已经惨死,依然不能够解她心头之恨半毫。
房间里,老泰王已经被人抬到了床上,他四肢中枪,血流不止,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你……你……”他撑着眼皮,手指头翘起指着床边的女人,张启唇瓣愤怒地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倪珍一直不动声色地坐在床边上,看着他双手双脚的枪伤上不断地流血,血液染红了整张床褥,一滴一滴甚至连着线地往下挂,她冷静而又冷漠,就在边上看着他,看着这个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丈夫,在死亡的边缘,用最最痛苦的方式与这个世界告别。
“你……你……”老泰王已经脸白如纸,话都没有力气说了,眼皮都不太能撑开。
但是,他的意识是清楚的,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倪珍和阿烈联手杀害了景柔,还要杀阿肯,甚至,还要杀了他,他知道他们的动机,却已经无能为力。
倪珍淡漠地说道:“泰王,我是21岁那年,嫁给你的,你还记得吧?”
“我今年63岁了,你知道的吧?”
“我们相伴了42年,无论是生意上,还是家庭上,我们都是最亲密的伙伴,对的吧?”
“但是,你让我恨了你32年,你知道吗?”
“我们的儿子,阿烈,是个废人,你在乎过吗?她云景柔的儿子,阿肯,只是发烧而已,你就寸步不离,你就可以对我儿子的安危置之不理,任由他被坏人欺辱、伤害,他血淋淋地被丢在臭水沟的时候,你却抱着云景柔的儿子嘘寒问暖,我儿子鞍前马后地帮你扩大事业充实财富,到头来,你却要把这一切全都交给阿肯?我倒要问问你,你配当阿烈的父亲吗?”
一向来端庄温婉的倪珍,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亦或许,这就是她隐藏在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一面,她疯了一样向他控诉,“你不配!!”
老泰王手指头不停地动着,眼皮沉重地盖住了眼睛,眼珠子不停地转着,却怎么都撑不开眼皮。
那血流,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旺盛了,就像燃尽的蜡烛油,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非要告诉你,云景柔就是我们母子杀死的,阿肯也逃不了,抓回来之后,我要让他先尝尝阿烈当年尝过的滋味,然后再用跟你同样的死法,让他慢慢地死,这是我,倪珍,作为你的发妻,送给你最后的礼物。我不信来生,也不信鬼神,我只信这一世,这一刻,你们的死让我感到痛快,哈哈哈哈哈。”
虽然保养得宜,但是,如此张狂的笑容,让她扭曲的面孔轻易地显露了苍老。
这一辈子,躲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心埋仇恨,野蛮生长,早就让她变成了一个疯子。
她承认自己是疯子,但是,这是她今生最爽快的一天。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巨响声,“砰”的一声,火光四射,巨大的冲击波将房间的窗户全部击碎,她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无形的推力往前一推。
她直接趴在了老泰王的胸口,就像当年新婚夜,她趴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那时,他强壮有力的心跳砰砰直跳,说着情话,说着誓言,而此时,他的胸口已经彻底平静,不再起伏,不再跳动。
倪珍抬头一看,双手全是凉凉的血,有些都半凝固了,像猪油膏一样,而老泰王的眼睛,竟然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睁了开来。
他死不瞑目。
然,倪珍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往下看。
她所见到的是,一大波身穿迷彩作战服的人,手持盾牌和武器,在别墅的外围,包围了他们。
而不远处的海面上,三艘军舰,炮筒整齐划一地对准了他们。
更有无数的冲锋战士,一边往里冲,一边击毙了逃窜的人。
他们,暴露了。
倪珍慌慌张张地拿出手机,“喂,阿烈,我们被包围了,你快走,越远越好。”
“什么情况?”
“来不及说了,听我的,你快走,赶快走。”
房间的门被踢开了,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与此同时,阿烈正准备开快艇返回,因为刚才那声巨响,那团火光,他也看到了,他只以为是几个部落在火拼。
“什么情况,烈哥?”
“是啊,刚才那声音是什么?”
“出事了烈哥,快回去看。”
阿烈脸色阴沉极了,命令道:“从现在开始,我要逃亡了,跟我的留下,不跟我的,下去。”
其余五位都是他衷心的属下,虽然不清楚情况,但都唯命是从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