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儿子,”阿烈用枪一指,随后又指着池小叶,“这是你的女人……你是不是很想救他们?”
赵周韩压低了声音,用阿肯的声音说道:“废话。”
“你一条命,换他们两条命,划算吧?!”
“你也别想逃。”
“呵……你以为这帮警察就能抓到我?阿肯,你未免把我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赵周韩直直地看着婴儿床那边的母子俩,面对阿烈的言语挑衅,他无话可说,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现在想要什么?”
说也奇怪,孩子在枪声过后,没之前那么一个劲地哭了,像是知道危险一样,只是时不时地哼几声。
他吃饱睡足,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池小叶用力地挣着双手,双手在背面,她看不见,她只感觉到手腕已经被绳索割破了皮。
阿烈的面部表情变得有些扭曲,说到:“我早就猜到你没死,也料到你会来,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报警,我很好奇,警察怎么不抓你?”
“警察为什么要抓我,我又没犯法。”
阿烈很是怀疑,就冲他现在与警察为伍,他就有理由怀疑他。
而且,他的装扮太奇怪了,遮得那么严实,是想遮盖什么呢?
“你到底是不是阿肯?把你的口罩拿下来。”
“大哥,你毁了我的容还不允许我戴口罩?”
“我不相信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枪口对准了婴儿床。
本能驱使,池小叶站起身挡在前面。
“我就是阿肯,只有我知道怎么打开爸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因为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这一招果然有效,阿烈确信他就是阿肯无疑,然,阿肯的话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点,让他内心那份缺失的父爱又雪上加霜。
他为老泰王卖命了二十多年,到头来,还是比不过阿肯在父亲心目中的位置,他不甘啊。
阿烈的情绪十分激动,对着婴儿床“砰砰砰”连开数枪。
“啊,啊……”池小叶尖叫起来,子弹全都落在她的周围,稍有不慎,她就直接毙命了。
“你冷静点,”赵周韩心脏都跳,你冷静一点,我理解你的感受,不过,你听完你就知道爸并没有忽略你。”
没有吗?阿烈的神情受伤极了,老泰王临死前的样子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已经不知道父亲当时的表情,是恨,是悔,还是其他什么。
“爸希望我们兄弟齐心,他告诉我,保险箱除了密码和钥匙之外,还需要我们两兄弟的指纹同时验证成功才可以打开。大哥,我们之间的争斗,就由我们来解决,不关女人和小孩的事。我们现在就去瑞士,打开保险库。”
“你给我闭嘴!”
阿烈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掐住池小叶的脖子。
“大哥……”
“别动,”阿烈用枪指着阿肯,“再往前一步,我不确定让你先死,还是让她先死。”
“……”赵周韩举着双手,很明显地倒退了两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池小叶,他心爱的女孩就在眼前,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恶人挟持却束手无策。
难以想象她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单看看她,一样的脸,没变,又好像变了,一样的眼睛,没变,也好像变了。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能在你身边。
池小叶好像能看懂他的眼神一样,默默地朝他摇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成为他的女人,为他生一个孩子。
“够了,你们少在这里眉目传情!”阿烈打断道,“阿肯,你要是再骗我,你的女人和儿子,都将给你陪葬。”
“我绝对没有骗你,是不是,去了瑞士银行一验就知道。”
“外面那么多的警察,你准备怎么让我离开?”
“我去跟他们谈。”
“呵,他们会轻易放我们走?”
“我当你的人质。”
“你?”阿烈抛出了嫌弃的表情,“你还不如这个女人和孩子有用。”
说话的同时,他又加大了几分手劲,池小叶张着嘴,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大哥,手下留情,”赵周韩恳求道,“大哥,放了他们,我求你了,爸的所有遗产,我自愿放弃,一分不要,全都给你。”
阿烈可舍不得真的掐死她,她虽然从未对他屈服过,也没讲过一句真话,甚至时时刻刻都想着逃跑,但是,他是真的喜欢这个丫头。
在他充满杀戮血腥却又寂寂无聊的人生当中,她是唯一一个给他带来过希望的人,尽管这份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她活得风风火火,活得简单快乐,她敢爱,又敢恨,这正是他一直所向往却又永远得不到的人生。
阿烈用余光瞄了一下窗外,窗下的救生气垫已经充气完毕,就算从七楼跳下去也不会有事;楼下的公园,已经集结了大批警察,前后通道均已封锁;还有这栋楼里,包括这房间的门口,想必都被警察包围。
如今这里可以说是插翅难飞,就算他想去瑞士求证,恐怕也不能够了。
“大哥,我可以安排直升机,我们马上就可以到瑞士,只要你点头,大哥……”
“你可以安排?你怎么安排?”
“我自有我的办法,警方算什么,只是我的棋子而已,需要的时候就用,不需要的时候就不用。”
“你口气倒是不小。”
“大哥,你相信我,我有办法把自己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