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从口腔灌入,很快就席卷了她的大脑和四肢百骸,原本已经收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赵周韩不但尝到了她口中的馨香,也尝到了淡淡的苦咸味。
一个吻完全不够,他的手顺抚上她的脖子和肩膀,想要得更多。
“别……快停下……”
什么情况不知道?什么场合不知情?教坏你儿子!
赵周韩有些无奈,依言松开了她,看着她恼羞得泛红的双颊,不禁坏笑起来。
“军医前脚刚说了不要乱动你的手,你倒好,后脚就乱动。”
“手腕没动,我有分寸。”
“你什么都有分寸,可眼下怎么尽干些没分寸的事?!”
“嘿嘿……”
池小叶站起身来,命令道:“躺下。”
“躺好。”
“不许起来。”
赵周韩听话极了,让干什么干什么,温顺得像一只金毛。
池小叶拍了拍儿子的小懵脸,从口袋里拿面包出来,递给他,“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果果看看爸爸,说道:“爸爸受伤了,给爸爸吃,我不饿。”
话一说完,肚子就“咕噜”一声。
紧接着,池小叶的肚子也跟着叫了一声。
大概肚子叫也会传染吧,赵周韩也饿得肚子“咕噜咕噜”一个劲地叫起来。
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这画面,又狼狈,又心酸,却又平添了几分温馨感出来。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池小叶起身去开,正是郑少宇他们三人。
他们带来了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像是行李包,还带了两个保温壶来,说是炊事班特意为他们煮的饺子。
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简单地沟通了几句,赵周韩就急着赶人了,“别影响我们一家三口团聚,把饺子留下就行了。”
老大都发话了,大家也都明白,伍泰哲还逗趣地说道:“要不,果果跟我走?”
果果眨眨眼睛看着妈妈,显然他是更愿意和爸爸妈妈呆在一起,但是爸爸好像嫌他碍事。
赵周韩刚想说好,池小叶抢先开口了,“不用不用,你们忙了这几天,都累了,怎么好意思再劳烦你们,今晚都好好休息一下吧。”
于是,三人立刻识趣地消失了。
果果开心极了,都不需要喂,自己拿着调羹,一口咬进去大半个。
“小心烫。”
果果吃得吸溜吸溜的,烫也不愿意松口,“好好吃,好好吃。”
赵周韩伤的就是右手,这个时候,他倒是娇气起来,张着嘴等着喂。
“赵大队,你不是堪称左右手都可的神枪手吗?左手开枪都可以,吃饺子就不行了吗?”
“嗯,不行了。”
“……你怎么连儿子都不如?”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算了算了,看在你是伤者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池小叶自己吃一个,给他喂两个,趁他嚼得起劲,再给他喂一个,吃饺子也能玩起来。
“爸爸,你吃慢一点嘛。”
“是你妈心急。”
池小叶脸一红,在小书桌下面踢他,“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真的是太饿了。
其他同胞收到撤侨消息后,好歹也是收拾了轻便的行李,带着一些口粮,才赶到码头的,可是,他们母子俩刚从凯思南古堡逃出来,衣衫单薄不说,连一口吃的都没带。
幸好小张送了一些面包和水给他们。
到了傍晚,气温骤降,也幸好是小张,给了他们两件外套。
不然,真的要饥寒交迫了。
“物资车开不过来,小张他们自己都没吃的喝的,还想方设法给我们弄了一点。我是大人,能挨,不能让儿子饿着了。这顿是我今天第一顿。”
赵周韩一听,自觉地用左手拿起了调羹,开始自己吃了。
“不用我喂了?”池小叶调侃道。
“你快吃吧,趁热。”
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
饱餐一顿后,池小叶端了水出来,挨个给父子两人擦洗了一下,然后自己进了卫生间,简单地洗漱擦身。
等她出来的时候,果果已经睡着了。
“今天怎么这么乖?”
“那必须的,有爸爸哄,肯定睡得快。”
池小叶狐疑地看着他,嘴角略略一笑,难道不是爸爸嫌他在碍事?
那点写在脸上的小心思,她都懒得揭穿他。
这不,男人立刻欺身过来,左手单手撑住墙面,直接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墙面之间。
灼热的目光凝固在她的脸上,毫不掩饰。
池小叶心想着,都受伤了,儿子也在,总不至于真拉着她做运动吧,顶多也就尝点甜头,随他乐意了。
“冷不冷?快把衣服穿上。”
“袖子都破了,还有血,不穿。”
“没其他的?”
“没有。”
“你骗鬼呐,刚才伍教官明明把一个双肩包带过来了,那是你的东西吧?”
说着,她转头去门口看,愣是没看到。
“你藏哪了?”
“没藏,没干净衣服穿。”
“……”
头顶的灯光明晃晃的,他低着头,落下了一大片阴影。
“你别闹了。”
“不闹。”
嘴上说着“不闹”,身体却很诚实,大掌已经不安分地摸上了她的腰背,鼻尖细细地磨着她的脸颊,嘴唇也开始一下一下地啄着她的。
池小叶被他摸得浑身都痒,不能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