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立也很意外,池小叶竟然住在壹号院的公寓楼里,壹号院啊,这可不是普通人能住进去的,像他这种身价的人,想住,还不能。
这一路上他都在猜测池小叶的真实身份,一直到——他看到了赵周韩。
“你……”门口,赵周韩给他开门,他愣在原地,盯着赵周韩的脸,反复地确认。
“郭先生,是我,赵周韩。”
“这……你好……”郭立伸出手与之交握,激动异常。
“赵……赵大队,那个……您也住在这里?”他感到不可置信,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曾经作为成功企业家有幸受邀参加过国宴,在国宴上,远远地看到过赵周韩,当时赵周韩人就坐在最荣耀的主桌上,备受瞩目。
他听周围的人说,那是全军最年轻的少将,统管着北区特战总队,年纪轻轻,军功无数。
他也远远地看到了他胸口那些金灿灿的军功章,让人由衷地心生敬意。
“对,我住在这里。”
是赵周韩住在这里,那就不奇怪了,可是另有一件事让郭立更奇怪,池小叶和赵周韩又是什么关系?
赵周韩看出了他的疑惑,说:“池小叶是我爱人。”
郭立更是诧异,今天状况百出,情绪真是大起大落啊。
趁着在门口的时间,赵周韩握紧了郭立的手,拉近一些,低声说道:“郭先生,今天时间还早,也很难得,正好我有事找你谈,不会耽误您太久,十分钟就行。”
“没问题没问题,是我的荣幸,多久都行。”
“请进。”
郭立带着十二万分的敬意,紧张而又激动地走进了门。
里面,郭加楠乖巧而又恭敬地站在那里,撒娇着喊了他,“爸爸,我真没乱跑,我有分寸……”
池小叶把郭加楠往前推了推,又十分的维护她,为她辩解道:“郭先生,楠楠还小,只是贪玩,但是她其实很内疚,知道你们着急,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那一刻,郭立有些恍惚,楠楠哪次离家出走会主动联系家人,还内疚过?但这一次,她竟然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劝,主动联系他。
更让他恍惚的是池小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池小叶本人,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心头,可仔细回想,他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见到她啊。
他看看池小叶,看看楠楠,再看看池小叶,莫不是他眼拙,怎么看她们两个人这么的相像?!身形相似,个子一般高,就连五官也……
“爸爸,妈妈呢?”
郭立回过神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妈急得都晕倒了,这会儿还在家里挂水,你快跟我回去。”想起刚才赵周韩说要跟他谈谈,他立马改口,“你先坐会儿,我跟赵大队先谈点私事。”
“赵……”郭加楠疑惑地眼神瞄向赵周韩,“大队?”
空气冷凝,气氛尴尬,池小叶绕绕头,一个劲地傻笑,“我就说了我家安全,可不是光嘴上说说的。”
书房,门一关,赵周韩泡了茶,和郭立面对面坐下。
路天行说沈局不同意把郭加楠遇险的案子归纳为绑架案,更不愿意把两起谋杀案和郭加楠遇险的案子并案调查,这其中除了沈局的考量之外,想必也少不了郭立的顾虑。
听说,沈局和郭立是有私交的。
他这次能申请到调查这桩案子,还是以调查昔日犯案累累的国际通缉犯阮文勇在警局服毒自尽为由头。可这案子,随着阮文勇的自尽,所有线索都断了,唯一的突破口就在郭立这里。
本来约见郭立是明天的计划,他还在担心,该怎么约才能让郭立配合调查,没想到池小叶歪打正着,今天就把郭立“约”过来了。
“郭先生,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关于令嫒遇险的事情,您不会真以为就此过去了吧?”
郭立一下就愣住了,手端着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郭先生不必紧张,我们的目的是查明真相,缉拿真正的幕后黑手,给无辜枉死的人一个公道,也给提心吊胆的人一份心安。”
郭立端着茶杯的手有些哆嗦,故作镇定地抿了一口,放下来的时候,茶杯都差点打翻。
“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谈的是楠楠的问题。”
“这个案子,不也是间接关系到令嫒的人生安全吗?”
“怎么现在由你负责了?”
“对,那名保安是十年前黑市上赫赫有名的职业杀手,至今都是国际刑警的通缉要犯,这种人太危险了,这起案件恐怕背后藏着一个惊天秘密,所以,我们特战队和警方联手,一起来侦破此案。”
什么职业杀手,什么通缉要犯,光是听着,郭立都吓得直冒冷汗。
“郭先生,您的顾虑到底是什么,难道您不希望这个幕后黑手落网?还是您觉得,您自己组建的保镖团能护您女儿周全?”
问题是,他的保镖团,换了一批又一批,加了一个又一个,依然没能阻止他女儿偷偷溜走,又如何抵挡得了那些职业杀手的蓄谋进攻?
郭立疑惑地问道:“真的有这个幕后黑手的存在?”
“不然为什么两个大学生被割喉,阮文勇在警局自杀?这不是偶然事件。”
郭立的后背已经湿透,额头上也全是汗珠。
“楠楠是我第二个女儿,我的大女儿,刚出生就被人在医院抱走了,我不知道得罪了谁。这些年,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家人,不露面,不曝光,不参加公开活动,为的就是不引起他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