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巴掌,公孙离并未有所表示,只是一个劲的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推卸罢了。
皇后目光欲裂,咬牙切齿的拂袖走进了东宫,这么多的疑点,她自然是要好生盘查的。
而此时的公孙行止早就做好了迎客之道,他坐在寝殿内,隔着翠屏,珠帘,以及那忽而被吹起的轻纱帷幔,一袭淡红色衣衫敛尽世间好颜色,使得这初秋多了分艳丽的色彩。
“皇后娘娘,”高栾就站在寝殿门口,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手,态度谦和有礼,“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放肆,”皇后怒喝,“本宫开看望太子,岂容你阻拦。”
“属下不敢,可殿下身子不适,怕是不宜见客才是。”高栾装模作样的阻拦着人,动作上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给本宫拦住他。”皇后目光阴狠的朝着身侧之人嘱咐道。
高栾和公孙离对视一眼,就这么被几个太监给拦下了。
公孙离作势欲要跟着进去,却被皇后剐了一眼,“都不许进来。”
“是。”公孙离低垂着眉眼应道,不敢再有所表示了。
那华丽的裙裾随着动作而翻飞着,皇后不管不顾的走了进去,大步流星的走到公孙行止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太子好大的威风,本宫来了也不见。”
坐在期棋盘前的人面色清冽,闻言却只是眉梢上挑,语气平淡,“本宫这处连奉茶的人都没有,自是不好招待皇后娘娘的。”
皇后冷笑一声,双手交叉在腹部前,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幽幽的道:“难道太子不知本宫为何前来?”
“不过是死了两个人,如何用的着皇后娘娘这般煞费苦心的前来呢?”公孙行止扬眉,总算是正眼瞧她了。
“这么说来,人事太子殿下杀的了?秋嬷嬷好歹也跟着本宫二十多年了,太子这般怕是要给本宫一个交代才是。”闻言皇后厉声道。
“交代?”公孙行止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似是觉得不可思议一般,“皇后娘娘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本宫杀的呢?”
“兴师问罪也是要讲证据的。”
皇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驳给搞得一时半会无言以对了,昔日公孙行止都是先认错的,怎地今日。
她忽然停下了脚步,一步步的逼近,“秋嬷嬷与你说了些什么?”
若人真是他杀的话,肯定会从秋嬷嬷口中套出一些话来的。
她紧张得的攥紧了双手,脸色有些煞白。
公孙行止笑意渐浓,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道:“皇后娘娘这一趟求佛,不知是求的什么呢?”
轰隆隆的一下,皇后身子有些僵硬住了,咬着泛白的嘴唇正欲开口,又听面前的人悠悠的道。
“皇后娘娘是觉得你日日让人给本宫下毒,就能够一本万利了吗?要杀本宫,何不自己来呢?”他好看的眉眼间含了几分的嘲讽之意,嘴角的弧度扩散开来,让人看了心中犯怵。
这十多年来,皇后从未见到他这一副样子,此番心中升起了几分的畏惧之色来,被他周身的气势给压得有些心虚。
气氛沉静了下来,原本的兴师问罪,一瞬间就被人占据了上方。
饶是她贵为皇后也不能为所欲为,这么多年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的儿子送上储君之位,就是为了确保不会东窗事发。
秋嬷嬷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把人杀了,因为秋嬷嬷留着后手,所以她只能寻别的办法将其扼杀掉了。
如今秋嬷嬷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之下离世了,她不敢确定秋嬷嬷有没有告诉公孙行止那件事情,所以这才如此迫不及待的出现在东宫的。
面前的人是不足为惧,他无权无势。
可一旦公孙行止和别人联手,那么她就只能等死了。
脑海中百转千回之后,皇后很快镇定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子怕是对本宫有什么误会,下毒一事本宫并不知情,想必怕是秋嬷嬷那个贱奴一人所为,如今太子安然无恙便好。”
“本宫也只是念着和她主仆多年,难免有些诧异,这才有些担忧过度了。”
这般妙语连珠的说辞,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公孙行止心中嗤笑,表面确实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轻飘飘的道:“想来也是如此的,那本宫就不送皇后娘娘了。”
“至于尸体,需要本宫让人给皇后娘娘送去嘛?”
皇后嘴角扯了扯,指甲钳进了手掌心,面不改色的道:“不必了,一个贱婢死了便死了。”
公孙行止含笑着微微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而皇后从原先的气急败坏,到离开之时脸色大变惹得人猜测。
公孙离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寝殿内,这才跟了上去的。
瞧着人走远了,高栾这才走进去的,“殿下那个尸体……”
“烧了吧!”公孙行止将手中的棋子一丢,轻描淡写的道。
闻言,高栾抬腿欲要离开。
却又被身后的人唤住了,语气清幽,“阿妤她……可喜欢那个鱼。”
高栾脚步一顿,回忆了一番狠狠地点了点头,“很喜欢。”
他这才笑开来,神色也多了几分的暖意,自言自语道:“喜欢便好。”
高栾挠了挠头,云里雾里的离开了。
皇后此番这么快回宫了,又被殿下气了一番,怕是会有所动作。
不过,公孙离在的话倒也无伤大雅,只是怕对方又搞一些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