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水榭阁楼处,远方就是一览众山小的场面。
二人面对面的而坐,寒风吹拂着着阁楼上的纱幔翩翩起舞。
这地方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来,除了酷暑的时候一些嫔妃,亦或是皇子前来坐坐以外,便鲜少有人了。
公孙离不明所以的望向她,“贵妃娘娘唤阿离何事?”
“既然五皇子都问了,那么本宫也不好继续扭扭捏捏的了,”姜贵妃含笑道:“如今朝局混乱,六王爷得势,三皇子何其争执不下,大皇子却下落不明,难道五皇子就不急嘛?”
“急什么?”公孙离莞尔,笑得无害。
姜贵妃轻笑,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一字一句的道:“难道五皇子就没想过那个位置嘛?”
耳畔的鬓发被吹得往后飞了飞,面前的少年忽而发笑,很是直白的道:“自是想要的,只是母后一心还想着将大皇兄找回来,姜贵妃这不是在让阿离忤逆不孝嘛?”
姜贵妃眼前一亮,几乎是被他的话给激励到了,“本宫倒是觉得五皇子才是不二人选,若是五皇子愿意,姜家为你所用,为你瞻前马后,云安郡主也嫁给你。”
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一般人那里抵挡得住呢!
但凡姜贵妃拿着这个条件去寻公孙瑾也好,公孙胜也罢,那二人怕是已经跪地谢恩了。
而他……自是也不例外的。
公孙离故作喜出望外的样子,撩起衣摆重重的跪了下去,朝着她拱了拱手,“只要贵妃肯帮阿离,以后阿离必定会许云安姐姐为后,而贵妃娘娘,从今以后便是阿离的母妃了,他日便是太后。”
他抛出的诱饵又何曾不让人心动呢?
每一个字都说到了姜贵妃的心坎上去了,正和她的意了。
姜贵妃笑得合不拢嘴,很是欣慰的上前搀扶起人来,“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
阁楼上,原无交集的二人突然来了一场母子情深。
公孙离装得太像了,再加上他长期的形象,给姜贵妃留下了一个非常好拿捏的错觉,这才让对方很快信以为真了。
待到她走远了之后,公孙离的笑容变得阴森森的,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掌心,“母妃?”
真恶心,不过是一群迟早会死在他脚下的蝼蚁罢了。
小金子谄媚的凑过来,“殿下,这贵妃娘娘倒戈相向的速度还真是快啊!”
公孙离哂笑,“她无儿无女的,自然是着急的,不过是看着本皇子无依无靠,想要拿捏住罢了,真是有意思。”
小金子唾弃的骂了几句,又低声道:“殿下,有消息传来说,大皇子已经逃离了冀州,如今下落不明,若是回来了~…怕是。”
若是大皇子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如今皇后好不容易开始依赖殿下,眼瞅着就要大功告成了,若是大皇子突然的回来,这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公孙离勾了勾嘴角,那桃花眼含了碎裂的冰,目光欲裂冷漠,“他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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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操作的一般,可任由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到底是谁在后面操作。
御膳房内,皇帝愁眉不展,胸腔憋着火气,很是不悦的看着面前的李尚书。
李尚书战战兢兢的跪下,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皇上,还请皇上救救小儿啊!”
这些天他一直在打点,这才延缓了儿子被发配的时间。
他就这么一个独苗啊!
皇帝扫了他一眼,“朕让这么多人去救,都救不出,你让朕如何帮你,难不成你让朕直接赦免了不成?那房云翼又如何会善罢甘休?”
房云翼是一个人才,也算是为他办事。
这二人偏偏不对付,他自是头疼的。
这段时间的麻烦事情本就不少了,如今继而连三的前来,他如何不恼。
“你那儿子本就是个纨绔子弟,不过是发配罢了,你到时候找人在半路救下来便是,如今冀州的事情朕已经焦头烂额了,你就别给朕添堵了。”公孙长堰不悦的呵斥道。
李尚书战战兢兢的,却也不敢再继续说些什么。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皇帝又开口了。
“你若瞧着房云翼不顺眼,便多监视监视他,此人……”公孙长堰顿了顿道:“朕也不是很信得过。”
从前他倒是觉得那人才华横溢的,可如今诸多事情与他有所牵连。
他若是众多皇子当中的一个也就算了,偏偏他似乎谁的人也不是。
这就让人疑惑了。
李尚书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臣遵旨。”
芳心园的梅苑内,那墙角独一枝的红梅开了数十朵,孟妤站在廊下数了好几回,目光专注而认真。
木栀一袭碧青色的罗裙走到她的身侧去,“孟姑娘,我过几日就要和子瞻哥哥离开了,他让房大人传来信,让我好好准备准备。”
孟妤侧目,迟缓了片刻,这才道:“那你一路小心,咱们有缘再见。”
“好……”木栀腼腆的笑了笑,望着她许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孟妤看出她的无措,转过身来,温和的道:“木小姐有什么难言之隐嘛?”
“我……”木栀鼓起勇气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手链给她,“这是我自己做的,孟姑娘不要嫌弃,我……我没什么朋友,也是第一次送人东西,你若是……”
“我很喜欢,”孟妤接了过去,缓解了她的尴尬,想了想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