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直等到皇上休息了之后,夜色中,他摸索着去了东宫。
天色已晚,淅淅沥沥的冬雨中,高公公猫着腰出现在莠和殿外,可再一看高栾竟不在,也不知去了何处,他也没多想低声唤道:“殿下。”
里面很快传来了一阵幽幽的声音。
高公公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那衣衫上沾了不少的雨水,他将拂尘挥了挥道:“殿下,皇后开始行动了,她怕还是信不过五皇子,一边让皇上派人出去寻找,一边又让五皇子去执行她的命令,这也不知道唱的那一出,冀州那边……”
他话音未落,就被公孙行止打断了,蜡黄的光线下,他那张脸被夜色吞噬,又被光芒所衬托瞧着有些妖冶。
“高公公,边关来信了,商洽战败。”
高公公虎躯一震,瞳孔骤然放大,“这……这。”
公孙行止倒是很坦荡,并不放在心上,轻嗤一声,“倒是本宫疏忽了晋阳的存在,本以为是出了卖国贼,未曾想,呵!”
后面的话他没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高公公错愕的抬起头来,有些担忧的问道:“那殿下作何打算?需不需要老奴帮忙?”
“高公公,你继续留在皇宫,待到时机成熟,本宫会让高栾将你送去冀州,”他垂下眼帘,盖住了眼中的凶残,说得轻描淡写,“晋阳的条件是拿本宫做质子。”
高公公一惊,“那殿下……”
“本宫自有打算,高公公不必担心,事到如今,已经别无退路了,晋阳也好,刀山火海也罢,本宫在世一日,他们便不会高枕无忧。”公孙行止无所谓的站起身来,那眉宇间都是微不可察的凉意,卷着一阵阵的煞气。
高公公有些担忧,可想了想,也还是点了点头道:“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殿下一切小心。”
公孙行止微微颔首,目送着高公公离开。
这天气风云变幻,阴晴不定。
这个冬天怕是熬不过去了。
晋阳的事情,知道的人还不多,消息也未曾传到绍安城这边来。
皇帝自然也不会提前说出来的,那日前来也不过是为了探他的口风罢了。
他走到窗柩前,伸手推开了轩窗,一阵阵凉风卷着雨斜飞进来,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脸上,使得那一身的煞气减少了几分。
如此天气,持续了足足三日这才消停。
等到放晴之后,孟妤也坐不住了。
如今朝中打得正火热,房云翼闲下来倒是可以给公孙瑾找人了。
而她刚好也是闲着也是闲着,总还是惦记着那两个丫头的。
七叶和凉月都会些武功,若他们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助,自是会收到汇报的,所以她比较的执着给自己找保镖。
身无长处,就只能给自己买保险。
“咱们这样也找不到啊!”房云翼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行人裹得老厚实了,那一阵阵的北风刮得人瑟瑟发抖。
他着一袭青珀色的交领衣袍,袖口处绣着些兰花,一甩衣袖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外头罩着件绛紫色的大氅。
这一副儒雅fēng_liú倜傥的样子惹得不少姑娘频频回首。
孟妤闻言,那暗红色斗篷毡帽下的小脸微微泛红,哈了一口气道:“就当是碰碰运气也好,总宅在家中也无趣。”
房云翼点了点头,陪着她走了一段路。
虽然在绍安住了三年之久,而他却很少这边闲情逸致的逛街的,尤其是身侧还陪着一个女子,这还真是头一遭。
这天气属实冷得厉害,每个人都裹得很厚实。
正当他们二人走到一处摊边,孟妤瞧着那平安符很是精致顿时眼前一亮的小跑着过去。
“姑娘看看,给家人买一个。”老板热情的招呼着。
孟妤满意的笑了笑,正准备朝掏钱的时候,那旁边的沁芳斋门口突然停下了一辆马车。
她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本想收回视线的,可当那马车的帘子掀开的时候,孟妤整个人都顿住了,猛地瞪大了眼睛。
姗姗来迟的房云翼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样子欲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孟妤已然放下了手中的平安符,抓住他的手躲到了旁边的摊子边上去。
房云翼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怀王殿下,”孟妤表情复杂多变,望着那被抬下来的男人,一身锦衣,面容严峻,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进了芳心斋,“此人乃是怀王,公孙怀桦。”
房云翼一惊,“怎么可能?”
怀王可是早就在那一场宫变当中就去世了的,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怎么会……
孟妤瞥了一眼他的表情,微微蹙眉,欲要跟上去瞧瞧,却被房云翼阻止了,“既然你都说了他是怀王,你若跟上去被发现了端倪,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如今认不出我,我跟上去瞧瞧,不会打草惊蛇的,兄长若是害怕便在此处等我便是。”孟妤推开他的手,想也不想的就提着裙摆追了进去。
公孙怀桦突然出现,事发突然,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当初和房云翼去拜访过这个人的,可孟妤对于他没什么好感,也称不上厌恶。
然而说还与世隔绝的人,如今突然回城了,事有蹊跷。
她追进来的时候刚好瞧见对方进了一间包厢,孟妤犹豫了片刻,还是提着裙摆上了楼,一边朝着旁边的小二道:“我要那间包间。”
小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为难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