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在和孟妤对上的那一瞬,房云翼没来由的心虚,却又清楚的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明日彻彻底底的改写。
而能不能颠倒乾坤,反败为胜,全看那东宫中之人了。
“今日和萧阁老说了些话,你好好收拾一番,等明日我将你送去和他们会合。”房云翼笑道。
孟妤望着他,迟疑了一瞬,点了点头,“我没什么可带,随意带上几件衣物即可,朝中可有别的事情发生?”
“暂时还算是安定的,就是三皇子和六王爷争得不可开交罢了,不过皇上今日来最关心的乃是冀州那处的事情,至于五皇子,皇上下令让他去巡大皇子去了。”
孟妤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先离开也好,免得给他拖后腿,只是今夜怕是有很多的人睡不下了。
这一场大火注定是要烧起来的。
天干物燥,又刮着最猛烈的风,那树干动颤着,嘶吼着。
当萧阁老迎着寒风回到府邸的时候,沉着一张脸,一进门就将那书桌劈成了两半,吓得丫鬟仆人跪了一地。
萧如桧闻声推门而入,“父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房云翼果然是个两面三刀之人,今日早朝无数人正在弹劾殿下,可是这房云翼非但不帮殿下,居然还和他们一块同流合污。”萧阁老气不打一处来,如今想要提着刀去将房云翼砍了的心思都有。
万万没想到,此人非但不是君子,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萧如桧微微一愣,沉思了片刻,安抚道:“父亲此事怕是有别的原因,殿下那般信任房云翼,孩儿也和其打过几次交道,想来也不是那种人。”
且不说他那骨傲气,这些年来也都未曾和那位官员密切往来。
就凭太子殿下敢重用他,也绝非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缘由。
萧阁老也冷静了下来,缓缓的坐在了位置上,深思熟虑了一会这才道:“可今日刘铸那个老东西,居然敢弹劾殿下,老夫担心……”
“父亲,”萧如桧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咱们如今还是先听从太子殿下的话为好,如今纪老将军已然去了冀州,咱们也该撤了,继续留下来只会成为殿下的负担。”
一旦皇上动了想要对付萧家的心思,到那个时候,太子殿下不得不孤注一掷,怕是凶多吉少。
在一切时局尚未安稳之前,明哲保身才是主要的。
萧阁老望向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让老二和老三过来,好好的商讨一下,今夜,萧家就要从此消失了。”
萧如桧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书房,前去寻他那两个不省心的弟弟了。
而彼时的萧柏文还在帮孟妤跟踪人,他对于怀王虽然见过,但是记忆不深刻,再加上怀王已经毁了不少的容貌,和从前相差甚远,自是认不出来的。
这两天那人倒是时常进城,约了一个人在芳心斋畅聊个把时辰这才离开的,他也不好去偷听。
只是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了,站在客栈的楼上,目送着那人又坐上马车浩浩荡荡这才收起了手中的折扇。
“萧兄,你这几日怎地老往这芳心斋跑啊?”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富家子弟笑着揶揄道。
萧柏文的fēng_liú名声在整个绍安城可都是出了名的,一直以来都是众多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他开口相邀也没有人会拒绝的。
只要是因为萧柏文这个人出手阔绰,为人又豪爽,不仅仅有美人倾心,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也都是喜欢和其一起纸醉金迷的。
萧柏文听了这话优雅从容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浓烈的酒香伴随着喧闹的气氛融为一体,笑了笑淡淡道:“近日来家父管得严,这不没钱去相思阁了,就到此处喝喝小酒,听听小曲。”
那富家子弟闻言哈哈大笑,“萧兄也有今日啊!真是叫人有些诧异啊!”
萧柏文笑而不语,为了避免被人察觉,他这三日都是换着人相邀的,今日总算是解脱了。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他施施然的起身拱了拱手,“时辰不早了,先告辞了。”
那人也含笑着拂袖而去。
而萧柏文并未回萧府,而是绕了个弯去了一趟房府,却未曾走正门,又做了一会梁上君子,飞身进去,绕到了孟妤的院子内。
此时的孟妤正拿着一碟鱼食往缸里面丢着,着一袭淡红的衣裙,外套了一件红色的斗篷,裹得厚实,然而那腰肢却是出奇的纤细。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在她的身上最为显着,谁能想到如今眉目如画,端庄优雅的女子是从前东宫那个小宫女呢?
萧柏文望着那身姿恍惚了一瞬,猛的用扇子敲打了一下自己,暗骂道:当真是魔怔了。
这丫头不过十五岁,他这般下作作甚?
“孟小姐。”敛了心思,萧柏文笑吟吟的摇晃着扇子走了过去。
孟妤回首,就瞧见了他那一副fēng_liú的模样,这副皮囊倒也算是对得起他的名声了,二十四五了,在古代孩子都几打了。
偏偏这人虽然fēng_liú,但是不下流,府中无妻妾,也没有任何的fēng_liú韵事成为笑柄。
孟妤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往缸里面投放鱼食,漫不经心的道:“萧三公子莫不是cǎi_huā惯了,不喜走正门,总爱飞檐走壁?”
“孟小姐这话言重了,在下倒是无所谓,只是若走了正门,被人传出去了,岂不是污了孟小姐的名声。”萧柏文潇洒的站在那开得娇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