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宴会不过就是为了看她出丑而摆的罢了,敷衍了事,又随意。
除去晋文帝高高在上的坐着以外,实在是看不出晋阳的诚意来。
触光交错,推杯换盏间无数的视线汇集在她的身上来,以及她身侧的襄王身上。
气氛一度非常的尴尬,孟妤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却未曾饮酒,打算混水摸鱼的时候,那原先挤兑她的大臣再一次站了起来。
手中举着一杯酒,朝着她笑道:“启禀皇上,太子千里迢迢来我晋阳,臣不才想敬太子一杯!”
孟妤的酒量其实也就那样,一杯面红耳赤,两杯稀里糊涂,三杯不省人事。
她缓缓抬起头来,视线一动不动的就落在对方的身上。
晋文帝扫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道:“那就要看看太子的意思了,朕也不好强人所难。”
“太子不会拒绝的吧?”对方似笑非笑的朝着她走了过来,眼神犀利,表情不善。
孟妤扯了扯嘴角,很是爽快的颔首,“那是自然。”
言罢!豪气十足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硬着头皮的一饮而尽,却咳嗽个不停,憋得面红耳赤的。
随后接二连三的官员都开始敬酒,酒入愁肠,火辣辣的烧着她的肺腑。
她知道若是不喝,这些人又要找茬,晋文帝也不会放过她的。
所有的耻辱她通通收下便是。
孟妤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前前后后愣是喝了数十杯,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双眼迷离的摇了摇头,朝着晋文帝道:“皇上,本宫先行告辞了。”
晋文帝看着他大大方方的摆摆手,“太子慢走,襄王送太子回去。”
李拓起身,拱了拱手,“儿臣遵旨。”
言罢!便随着孟妤一块离开了。
走到哪殿门前时,她蓦然回首,面颊泛红,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朝着晋文帝道:“皇上想要看的东西,今日本宫怕是不能如愿了,若是皇上不嫌弃的话,本宫改日再亲自让皇上瞧瞧。”
晋文帝对她有杀机
而这个杀机来自于公孙长堰,所以她不仅仅是要襄王护住她,还得让晋文帝心甘情愿的放纵自己,让自己活下去。
很明显她的这话起到了作用,晋文帝眉头一皱,未曾言语,沉默代替了他的态度。
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宣义殿,外头的风雪不知何时下大了,不知不觉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纷飞而致,将晋阳的皇宫琉璃瓦都给覆盖了。
几人走在廊下,李拓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扶她。
楚韩州在一旁凉飕飕的道:“太子酒量不怎么样,倒是脾气很大!”
孟妤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曾说话,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忍,抓心挠肝的。
李拓一个眼神射了过去,“韩州!”
“王爷,在下没说错,作为一个质子太子倒好这般的……”
“楚大人,”这一次并非是李拓了,而是孟妤打断了他的话,整个人靠在了旁边的大红色柱子上,眼神犀利,“这么看不惯本宫,有种你就来啊!看不惯又如何?你又杀不了本宫。”
“哈哈哈哈哈!”她忽而失笑起来,那脸颊红彤彤的,倒是别样风采。
楚韩州气得攥紧了拳头。
孟妤不以为然,搀扶着柱子跌跌撞撞的站稳,直到看见七叶和凉月之后这才放心大胆的倒在了二人的身上。
“公子!公子。”二人搀扶着她神色慌张。
李拓慢悠悠的走到她的身后,语气平淡,“太子只是喝醉了。”
二人这才放心的。
李拓吩咐人将其送出宫去,自己则是打算去瞧瞧自己的母妃,未了扫了一眼旁边的楚韩州,“韩州,你的性子的确是该收敛几分了。”
楚韩州硬着头皮的低垂着眉眼,拱手道:“是。”
言罢,李拓这才朝着秀禾殿的方向而去的。
他的母妃身份低微,所以他回宫那日母妃也未能前来迎接,只能他亲自前去了。
回到马车上之后,孟妤直接写下了防备,倒在七叶的身上,面颊泛红,神志不清,只是呢喃了一句,“殿下……”
二人面面相觑,心情有些复杂。
当初她们逃离绍安的时候,就已经听闻太子被作为质子的消息了,好在当初她们没有做出刺杀太子的事情来,如若不然的话,怕是就不会有今日了。
……
这几日风平浪静的,也无风雨也无晴。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中忐忑不安。
自从纪老将军和自己的儿子打了一阵之后整个人都郁闷了,心情一度不好,将自己关在房中数日这才好转的。
而纪子瞻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前去叨扰,只是和太子商议了不少的事情。
初听之时叹为观止,再听之时胜读十年书。
双手作揖恭恭敬敬的道:“殿下放心,子瞻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孙行止看着他神色波澜不惊,一点也不意外,“你且先下去好好休息吧!这几日便不用日日来本宫这处了,人都安顿好,将冀州整顿一番,开城门,迎宾客。”
纪子瞻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是老老实实的去照办了。
他前脚一走,公孙行止就将高栾唤来,眉头紧锁的问道:“晋阳可有消息了?”
高栾表情复杂的低垂着头,纠结道:“江将军传信来,他已经抵达了晋阳,只是……质子府戒备森严,进不去,如今还未曾和孟姑娘烩面。”
他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