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开了七叶和凉月,屋内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楚韩州表情戒备,时不时的看向她,倏忽间提起,“听闻太子在东宫时身侧有一个贴身宫女,怎地未曾带着?”
孟妤一愣,不知他从何处探听到的,但还是抿了抿嘴角,定的看向他,“确实有,不过已经死了,楚大人这个消息可不灵通,就打听了一半,莫非是并未听完?”
就如同那些偷听人家谈话的小贼一样,听了一半就离开了。
楚韩州哼笑一声,“在下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言罢!他将手中的棋子落下,施施然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寡淡,“提醒太子一句,往后在下就住质子府,照顾太子。”
说完这些他就拂袖而去了。
孟妤下棋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子看向他的背影表情凝重了起来,这楚韩州是来示威的。
本身质子府就戒备森严了,如今这人再来,江玉怕是再没法和她烩面了。
如今才来不久,她也不好外出,若是惹了李拓和晋文帝的猜忌,对她们几个都不好。
而她,必须要为江玉做好铺垫才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临近除夕了,细盐的法子也被李拓教给了帮人,朝廷省了一大笔的开支,晋文帝龙颜大悦赏赐了其不少金银珠宝。
而细盐已经渐渐的在金城内贩卖了,百姓对此议论纷纷,喜上眉梢,总算是买得起细盐了,也算是为这个除夕增添了一份厚礼。
对此李拓特意的来感谢过她,孟妤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自己知道了。
在除夕的前一天,风雪未停,她蹲在后院内折腾着,七叶和凉月三番两次的劝阻也无果。
毕竟她答应了,还有蔬菜呢!
红梅落下,落在她的肩头,一身狐裘大氅拖在了雪地里面,从远处看去她身影小小的蜷缩在那里。
当李拓带着人前来的时候不见人在厢房中,只瞧见了七叶和凉月不由得问道:“你家太子呢?”
“参见襄王殿下,殿下此番正在后院内研究蔬菜。”七叶最先反应过来,微微欠了欠身回话。
李拓眉头一蹙,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留步,“你们在此处等候,本王去看看。”
随后他独自一个人绕过回廊,朝着后院而去。
质子府算不上很大,却五脏俱全,应有尽有,晋文帝也未曾苛刻半分,衣食住行都是以皇子的制度去对待的,所以孟妤在此处过得极好。
当李拓来到后院的时候,就瞧见了一个娇小的身躯蹲在一块扫得干干净净的地面,她挖出来一小块地,此番用东西搭建着的,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李拓站在屋檐下,静默了一瞬,这才开口唤道:“太子殿下。”
孟妤一愣,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转身就瞧见了对方一袭墨青色的衣袍,外套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身上脏兮兮的,无奈的耸了耸肩。
李拓朝着她走了过去,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地面的东西,“太子在种蔬菜?”
“技多不压身,从前在东宫的时候闲的无趣,什么都学了一点。”孟妤轻笑道。
闻言,他斜睨了此人一眼,“太子会的很多。”
孟妤斟酌了一瞬,想了想,公孙行止确实会的很多,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医学药理,武功,檀香,酒,茶,他都会,这世间无他这般完美无缺之人。
她点了点头,“都会一些,王爷找本宫有事?让本宫猜猜看,莫非是细盐的事情?”
“太子天资聪颖,此举为我晋阳解决了有燃眉之急,父皇特意给太子赏赐了一些金银珠宝,让本王带来。”李拓悠悠的开口,视线却落在她面前的空地上面。
他虽不懂农种午,却也知道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春夏秋冬的差距,如此寒冬腊月如何种的出来蔬菜??
孟妤心不在焉的拍了拍手上的泥,吹了吹冻红的手,哆嗦着开口道:“那就劳烦王爷帮本宫把皇上的赏赐赠给需要的人吧!”
“需要的人?”李拓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孟妤淡淡一笑,“譬如家境贫困,在譬如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人。”
“你不要?”李拓有些诧异。
孟妤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王爷觉得本宫这个身份,要了这些东西意义何在?倒不如做件好事。”
他眯了眯眼,神情肃穆,眼底情绪复杂的看着她。
这人不似男儿,手指纤细,又生得唇红齿白的,更重要的是身娇体弱的,那里有半分男儿的样子,然而却又不似女子。
比如她眼中的坚定不移,和在面对父皇时的从容,以及出口成章的本事,亦不像是一个姑娘家家的样子。
“太子这般帮着本王,所求为何?”二人静默了片刻,他又缓缓开口。
孟妤眉梢一蹙,这话有些似曾相识,当初公孙行止也问过她的。
“求生。”她朗声道。
……
李拓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他觉得这人言行举止没有一句真话,一不留神就回落入其中的圈套去。
恰巧遇见楚韩州从外头回来,要过年了,他亦是很忙的,家中还有着一个妹妹和老母,自是要回去看看的,二人对视了一眼他拱了拱手,“王爷。”
“嗯,”李拓点了点头,朝着他示意道:“一起走走?”
楚韩州没有拒绝,二人乘着马车离开了质子府。
“公子,那么多钱您都不要了?”当孟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