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拓眼前一亮,“本王明白了,可是本王改变不了事实。”
此事事关重大,想要掀起这股热潮,且不说世人如何,就连父皇也不会同意的,还会惹了一身骚。
孟妤笑了笑没说话,事实很扎心。
李拓待了半个时辰,这才起身离开的,再三和她保证此事不会再发生,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瞧着屋外的一切。
时间过得很快,公孙胜在被送往皇陵的这日,公孙离特意来送行,少年高骑在俊马上,桃花眼弯了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气随和,眉眼却是杀气肆意,“三皇兄皇陵凄苦,可要好好的享受才行。”
“公孙离,”他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眼神中恨意满满,“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以为把大皇兄杀了,把我扳倒了,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他的话成功的把公孙离逗笑了,少年笑意恣意妄为,桃花眼中都是讽刺,无辜的勾了勾嘴角,俯身看向他,语气薄凉,“三皇兄放心,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三皇兄跪着看我君临天下的。”
公孙胜急得抓紧了马车的窗口,“公孙离,你不准动我母妃。”
“呵!”公孙离呵了一声,眼底爬了些戏谑之色,“你求我啊!”
公孙胜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若是从前的话,他怎么会这般的处于下风,然而如今不得不低头。
他们低估了公孙离,他和公孙则斗了这么久,可最后呢?他们两个的下场是最惨的。
早在查出端倪的时候,他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而不是用这个来打算威胁公孙离的。
就应该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论心狠,他居然不及公孙离的三分之一。
最后还被其给反将了一军。
他硬着头皮的垂下头,将耻辱的话说出来,“我求你,放过我母妃。”
“好啊!看在三皇兄求我的份上,我不会对安平妃动手的。”公孙离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了。
言罢,没等他再继续开口,少年策马扬鞭的扬长而去了。
三皇子的事情动静闹得不小,虽然没有将具体原因说出来,可不少官员也是心知肚明的,三皇子垮台了,如今朝中的局势一目了然。
谁能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皇陵一去,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不少人也因此开始蠢蠢欲动了。
公孙离骑着马正准备回宫的时候,却撞见了从茶楼出来的房云翼,四目相对二者皆是一愣。
男人一袭象牙白的衣衫,外套着件玄青的斗篷,并无过多的装饰,这两种颜色其实并不搭配,他穿在身上却不冲突,本就是文弱书生,此番瞧着更加的儒雅温和,倒越发的像个教书先生了,一支白玉簪半挽起发来,简单又朴素。
“五皇子。”房云翼怔愣了一瞬,朝着他拱了拱手。
少年高骑在马背上,心思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
从前他以为太子就已经让人诧异的了,后来又发现,原来这皇宫当中深藏不露的人太多了。
皆是卧虎藏龙。
公孙离睥睨着他,弯了弯眉眼,笑得很是干干净净,仿佛一个无知又恣意的少年,揶揄道:“房大人最近好生清闲。”
“休假了,下官这才忙里偷闲罢了!”房云翼态度温和,让人挑不出刺来。
公孙离微微蹙眉,只觉得好生无趣,房云翼是个人才,他自然是要把人留着的。
街上人不少,虽是风雪天却也不显得冷清。
可二人这般对话属实有些怪异,沉默了许久公孙离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肩头落满了白,发梢也被白色渲染。
须臾之后,少年这才温吞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房云翼对接着和晋阳的联系,那边的消息他自然是第一时间知晓的。
非是他不能问旁人,只是为了避免麻烦,不敢问罢了。
房云翼挑眉,有些诧异,联想到这五皇子对孟妤尚且有几分人性,这才回答道:“孟姑娘在晋阳一切安好,五皇子不必担心。”
“担心?”公孙离失笑,“不过是欠她条命罢了。”
房云翼抿了抿嘴角没说话,少年扫了他一眼,眼神轻蔑的调侃道:“房大人不会是喜欢小豆芽吧?”
气氛冷却了下来,房云翼脸上的温和顷刻间消散了不少,漆黑的眉梢下,那一双眼睛有些错愕和躲闪,喉咙滚了滚,一言不发的愣在原地。
公孙离嗤笑,没等他回答就策马扬鞭的离开了。
而房云翼待在原地紧张得握紧了拳头,旁边的浦山不解的嘀咕道:“五皇子说的小豆芽,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个宫女嘛?大人和五皇子说的是同一个人嘛?”
“多嘴。”房云翼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浦山讪讪的退下。
房云翼心事重重的走向不远处的马车,回了房府。
公孙离怎么知道他喜欢孟妤?
他自认为自己藏得滴水不漏的,也未曾和别人提起过。
罢了!喜欢又能如何!
那日一别,此生能不能再相见都成了未知数。
……
大雪覆盖了质子府,漆黑的瓦早已经不见其颜色,连带着庭院内的红梅都瞧得不真切了。
倒是那山楂硕果累累的挂满了枝头,鲜红可爱,上头结了冰更是晶莹剔透。
屋檐下,她坐在蒲团上,身侧是一张小小的,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面摆满了煮好的茶,和一些瓜果点心。
今日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