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孟妤哑然失笑,沉默了下来,脑海中却回忆着先前江玉和她提起的事情,不由得犯难了起来,她如今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自是要万事小心的。
马车在街道上的一处角落停了下来,左迁将马车停好。
孟妤跟随着他的步伐游走在热热闹闹的街上,不由得眼前一亮,不得不说晋阳的管理制度还是挺不错的,人来人往的,过往的女子也都是昂首挺胸的,哪怕是大家闺秀也不显得矫揉造作,很有气质。
“不知太子对两国的风土人情有何看法?”二人并排而走,李拓突然的开口问道。
孟妤朝着他看了一眼,望着细碎的雪花,抿了抿嘴角笑道:“各有所长,取其精华,去其糟泊,晋阳和上前的律法不一样,百姓的生活状况也是截然不同的,晋阳的人热情好客,商洽的人腼腆矜持,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不得不说却也完美得让人挑不出刺来。
李拓意味深长的扫了她一眼,“太子这般的才华倒是像蒙了尘的珍珠叫人惋惜。”
这一番话意有所指,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二人四处的逛了逛,白雪红梅叫卖声,儿童的追逐嬉闹都成为了一道风景线。
晋阳的地理环境比商洽气温偏低,较为寒冷,所以哪怕是过年也都是大雪纷飞的。
正四处逛着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辆马车失控了,朝着一个小摊贩而去,而那前面站着一个小姑娘,千钧一发之间,二人都被吓傻了。
“小心。”孟妤大叫一声,扑过去将人抱着滚到了旁边,而她则是被马踢了一脚,腹背撕裂的疼,让她龇牙咧嘴。
说时迟那时快,左迁飞身将马车给控制在了,这才阻止了骚乱。
四周的人纷纷围了上去,望着地上的二人。
而李拓则是被人群挤在了外面进不去。
孟妤松开了怀中吓傻了的姑娘,强忍着剧痛,“姑娘你没事吧?”
小姑娘唰的一下眼泪就掉下来了,泪眼婆娑的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娇娇,”就在这时那手中拎着不少东西的楚韩州急急忙忙的赶来,二话不说先扶起地上被吓坏了的妹妹,面色焦急的看着她,“娇娇,你怎么了?伤那里了,告诉兄长。”
楚娇娇哇的一下就大声哭出来了,却还是冷静的指着还倒在地上的孟妤道:“兄长,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楚韩州这才注意到旁边躺着的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孟妤!!!
四目相对,她斗篷上脏兮兮的,而后背被马踢了一脚,又在地上滚了几圈,此番疼得都起不来了,却还是强撑着笑意的揶揄,“楚大人真巧啊!”
楚韩州还没开口呢!李拓就已经呵斥开了人群走了过去,伸手欲要将地上的人给拽起来,孟妤面色苍白,后背火辣辣的疼,在他的帮衬下艰难的站了起来,可微微一动后背就疼得紧,浑身都在颤抖。
“真是不好意思,老夫竟不知马受惊了无意冲撞了襄王殿下。”而那马车的主人也随着开口了,只是这个声音很是随意,一点也不诚恳。
众人齐刷刷的回过头这才发现此人乃是宇文铎,霎那间表情凝重了起来,而李拓和楚韩州都心知肚明了,这哪里是无意的,摆明了就是有意为之的。
人群散开来,战战兢兢的看着这几个人,一个乃是襄王,一个乃是当今丞相,大家可都知道的,丞相和襄王一向不对付的,这大过年的就起了这样的争执,难免有些意外。
“哟!还有商洽的太子殿下啊!”宇文铎余光扫到孟妤,阴阳怪气的道。
孟妤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宇文丞相果然是老当益壮啊!”
宇文铎嘴角扯了扯,笑容僵硬下来,众所周知宇文铎最不喜欢旁人说他老了,一旦谁提起他都会勃然大怒的,攥紧了拳头,宇文铎冷笑着眯了眯眼,哼了一声,“今日之事乃是本相的不是,伤了太子殿下和楚大人的妹妹,老夫定会让人给二位赔上一些钱财的。”
他这一副态度让人所不容,尤其是楚韩州当下就起身要反驳,却被孟妤拽住了衣袖,对方嗤笑一声,表情从容,很是大大方方的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丞相大人将赔款送到质子府和沈府了,本宫身份尊贵,金枝玉叶,可不是区区几百两纹银就能够解决的,可既丞相大人都开口了,本宫也不好得理不饶人,那就请丞相大人备好钱财,送到质子府,本宫恭候大驾。”
“这人是商洽的太子啊?”
“是啊!没想到这太子还挺胆大妄为的么!”
居然敢得罪宇文丞相。
她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温度达到了极致,看热闹的人群面面相觑皆是刮目相看,一时间瞠目结舌大为震惊。
而宇文铎直接就傻眼了,危险的眯了眯眼却无济于事,只好硬着头皮的点了点头,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这老东西的目的不纯啊!这马怎么会受惊呢?
李拓神情复杂的望向她。
直到人群渐渐的散开来,孟妤这才忍不住的脸皱成了一团,龇牙咧嘴的松开了拉着楚韩州衣袖的手,牙齿都在打颤,“劳烦王爷先送本宫回去。”
“你……”楚韩州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憋得脸通红。
李拓倒是反应很快的朝着他道:“先回质子府再说。”
事发突然,他得去弄清楚真相才行。
很快几人就乘着马车回质子府了,而她因为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