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们的冷嘲热讽,屈筱筱也恼,只是笑笑,目送着她们远去,随后眼底阴沉沉的,转身和身侧的丫鬟一块离开了此处。
公孙行止去见了暴跳如雷的夏侯淳,一言不发,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后者就老老实实的安静下来,肯听话了。
夏侯淳心有余悸的瞧着他,眼底一片恐慌,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还吵吗?”公孙行止压低了声音,被面具隔绝着的脸看不清楚表情,只能够瞧见他眉眼间凛冽的寒气,和薄凉的情绪。
夏侯淳觉得,自己若是再继续无理取闹下去,此人这把剑便会穿过他的胸膛,他颤巍巍的哆嗦着,眼神躲闪的望着脖子上的长剑,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是找你有要事相商的。”
公孙行止将剑丢给了身后的高栾,敛去了眼底的冷漠和凉薄,薄唇轻启,“说。”
“你若是要去见我父亲,必然是要带上我的,如若不然的话,就凭你一个人,必然是没法安然无恙的活着离开并州的,”夏侯淳握紧了拳头,底气不足的道:“你若是带上我,还能多一层胜算,再者,我也不会害你们,如今太子被囚禁在晋阳,我父亲也是担心的,毕竟我们和太子乃是血亲。”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
公孙行止冷笑着勾了勾嘴角,直接就揭穿了他的想法,“我若是带着你,镇远侯的大军怕是就等待着我了,世子是觉得我傻呢?还是觉得自己棋高一着?”
夏侯淳铁青着脸,不服输的辩解,“我说的是事实,你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前去一试,你还能拿我威胁我父亲。”
“呵!”公孙行止嗤笑,嘲讽的看着他,“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这事情难道不重要嘛?你们不就是需要我父亲归顺你们嘛?难道你们还想威逼利诱不成?若是被太子表哥知道了,你们如何交代?”
跟着公孙行止的几人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个镇远侯的儿子,瞧着倒是一表人才,也不傻,怎地这般蠢??
莫非是从前没有打交道,所以一直没有发现的缘故?
“子瞻,将人看牢,他若再吵,折他一根手指,直到他闭嘴。”公孙行止神情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后拂袖而去。
纪子瞻拱了拱手,示意身边的几个士兵将人给押送回去。
纪老将军追了出来,不放心的道:“殿下当真要亲自前往并州?若是那镇远侯心怀不轨,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镇远侯虽是殿下的亲舅舅,可此人万万是靠不住的,要不然的话当初宫变他也不至于带着人逃之夭夭。
公孙行止何尝不知呢?
他这个舅舅,自他懂事起,时常出入后宫,正事做不了,唯独讨母后欢喜这事倒是做得很好。
而父皇也是瞧在母后的面子上,让他当了一个侯爷的,也算是全了母后的一些颜面。
可他不喜欢自己的这个舅舅,从小就不喜欢。
那时候望着夏邑蛟他的想法就是厌恶,虚伪,但是碍于母后的情分却也给足面子。
当时宫变,他也天真的寄托希望在他身上的。
可每每想到夏邑蛟那贪生怕死的样子,公孙行止就觉得恶心。
压下了内心的阴霾,他心不在焉的摘下了面具,停在了游廊下,“本宫自有打算,将军不必担心,此处你和萧阁老好生看着便是,本宫带着子瞻和萧柏文一起前去便是。”
纪老将军听到这里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既然如此,那殿下什么时候启程?”
“再等等。”他低垂着眼帘,语气平淡。
等等江玉那边的消息,再等等,他想知道阿妤如何了,再做打算。
……
商洽的春风吹不到晋阳,花也开不到此处。
唯一亘古不变的便是纷争了。
孟妤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那日开罪了宇文延之后,对方倒也一直没有动静,怕是就等着税收一事了。
而最让她头疼的也不是蔬菜,也不是李拓,更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情!!!
而是楚韩州的妹妹——楚娇娇。
这姑娘自那日被她救下之后,整个人就跟走火入魔了一般,让她兄长给她送吃的,送各种补品,若不是因为她进不来,早就热情似火的扑过来了。
然而,从她自由行动之后,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也能自由出入质子府了。
孟妤瞧着面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心情复杂,食不知味,嘴角抽搐得发疼,没忍住的放下了筷子,一脸严肃的看向她,“姑娘,你能否别这么盯着本宫看,本宫吃不下去。”
楚娇娇年纪小,不过十五岁的模样,只比她小了一岁。
只是她易容,瞧着fēng_liú倜傥罢了。
楚娇娇失望的坐直了身子,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娇娇只是想感谢那日太子的救命之恩。”
“姑娘不必如此,”孟妤耐心的解释,“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姑娘这般不大妥帖,若是传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
楚娇娇才不在乎这些,她被楚韩州宠惯了,向来行事胆大妄为的,闻言撅着嘴摇摇头,“殿下不必害怕,这事娇娇报恩,和旁人无关,我不在乎的。”
孟妤欲哭无泪,沮丧的看向七叶。
七叶表示无能为力的退下。
孟妤:“……”
这楚韩州也不知道拦着一点的嘛?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严峻起来,“楚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本宫不过一个质子,实在是当担不起楚姑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