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友好协商之下,张乾退位让贤,江年成了张养浩集团之中的又一个新元帅。
而江年这位新元帅,在等到张养浩之后又在这鄯善县呆了几日,稍稍整顿,后面几位元帅也领着兵陆续赶到了位置,便立刻的动身出发,向着清平郡治,开阳去了。
而这一次张养浩不敢让江年再去打头阵了,而是拉着要一起走。
美其名曰,以求稳妥。
当然实际上,是怕江年再继续偷跑一次了。
而江年刚完成了一波身份转变,正是需要消化这一次收获之时,自然也是不急。
一边跟着张养浩以一种拖拉的速度行军,一边的拉着手下的兵卒走正步,操练纪律性。
张养浩等人见到江年这边手下兵卒在江年操练之下,开始越发的有些样子了,也开始有样学样,跟着照做,对这点早有预料的江年自然没有多做反应。
每个人都会成长,你会成长,别人也会成长,这一点江年早就明白了。
同时他也不在意,因为别人不管怎么成长,最终都是不可能比他成长的还要快。
而也是在江年等人一路向着平阳进发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湟源都城,奉阳,监天司之中。
挂满了各种星象,铜轨,晃得整个大殿光影交错,星光斑点漫天,
大殿中央一池清冽甘泉倒映漫天星光斑点,池子中央立着一身玄黑秀满繁星的监天司主祭。
光影交错,星点晃动,空气却显得幽静。
突然的,一个青袍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监天司主祭身后。
无声息的出现,然后站在那里。
有一会,
“我来问什么,你应该知道。”突然的,那青袍身影开口莫名的说道。
没有回应,那监天司主祭像是没有察觉到来人,也没有听到来人的话语一般,石雕一般,静立在哪里,毫无反应。
不过,对方这般的毫无反应,便已经是一种回应。
“你我相交多年,能给我一句准话么?”青袍身影像是领会到了一些什么,但又有些不甘的问道,但光影晃动,星光斑点漫天的监天司之中,回应他的,最终也只有沉默。
青袍身影等了一会,踌躇着,终于按奈不住,要往前进一步,但马上,他抬起来的手无力的垂下,目光一下的涣散,像是被什么给摄取了心神一般,好一会才是回过神来。
见到这般,顿时的,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天命大势,凡人不该多过问,她也不会多说。
这也是他一开始就领会到的,只是他未曾想对方竟也这般心狠。
心头一股无名火生出。
“呵,都说修命数之人,情薄如纸,修天地命之人更是,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青袍男子嗤笑一声,随即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鬼影子一般,从这光影不断晃动着的监天司之中脱离了出去。
而这监天司之中,却也依旧是那般,毫无声息,动静。
许久,监天司之中光影晃动,突然的,道道星光移位,变幻出来一副星空图景。
那监天司主祭终于睁开了眼睛,晶亮的眸子之中,瞬间的,便是倒映出来一片繁复星海。
目光轻轻挪移,随即,突然的,她眉头微皱。
天命星象变了,看这形象,似乎是有大贤即将出世,只是光芒又显得混沌,看不清楚行迹,反倒是将原本好好的星象给搅的一片混沌,变得越发模糊不清来了。
凝视着跟前这又乱了的天命星象,许久,这监天司主祭,终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世人都说命术师命理术数通神,但韩青子作为这湟源神朝明面上,命术师最高造诣者,监天司主祭所在,面对这繁复如星海一般的命数大道,却也只感觉自己像是蝼蚁站在巨象跟前,卑微渺小到了极点,倘若她真的能够抓到这命数根本所在,她又何至于此。
而在命数大道跟前,如尘埃一般的她,又如何能够给出什么准信,甚至她话都不敢多说。
但世人痴愚,只见到她们能够呼风唤雨,便以为她们无所不能,窥见了命数根源。
却不知,也只是凡尘蝼蚁罢了。
心中稍稍叹气,却也再次闭上了眼睛,继续神游,于太虚之中参悟命理。
生也有涯,而知无涯,以有涯而去求无涯,这便是命术师。
……
茫茫然,另一边那青袍男子从监天司出来,奔着便是往清平郡方向去了。
数日前,清平郡郡守派兵镇压当地暴乱失败,放了飞鹰紧急加派,将消息送到都城,随后神朝圣主便将他寻了过去,要他去出手,将叛乱镇压下去。
但如今湟源神朝这般光景,圣主倒行逆施,导致人心浮动,已然的有天命轮转之迹象。
他虽是通神境高手,在常人眼中,是宛如神仙一般的存在。
但在这般天命轮转之中,行差踏错,就算是通神境,也难逃殒命之危。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富贵也够了,他忧心的只有他的家族。
人活在这莽莽世间,就算是真的有了神仙之能,又如何能够真的超脱出去,做个无思无想,无情无欲的石雕神仙?
就算是真的能做到,那自是去做他的石雕神仙便是,自是不会出现在这红尘泥潭之中翻滚。
而混迹在这人世间,通神,通神,虽然挂着一个神字,但终究还是一个俗人。
作为俗人,没能在监天司哪里得到消息,心中自是有些忧虑不平。
而也是晃眼六七日时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