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的神色默然下来,随后别过脸,“罢了,我本就没接下他一招,何况……”何况殷煞还留了手。
“何况什么?”饮天问。
玄羽摇了摇头,他也有些不明白,身为宇宙孕育的极致恶魔,何以对他留手?
“哎呀,小羽醒了啊,哈哈,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梦杖老人的声音蓦然响起,玄羽望向走来的他,笑了笑,道:“师叔。”
“艾!”梦杖大声言答,显得颇为开心,倒像玄羽是他的亲徒弟,甚至亲孙儿。
“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后面,准备去哪啊?”饮天瞥了眼梦杖,问玄羽,“总不能呆在这梦之圣地吧。”进而补充。
闻言,梦杖老人脸上的每一根皱纹似都浮了丝不满,“怎么,呆在我这地方,好好修炼,就是坏事了?”
玄羽讪讪然笑了笑,“梦杖师叔,我不是不想呆在这,只是,还有些事,我没处理完呢。”他转望向饮天道人,“师父,我回大陆。”
玄玥和玄玉还被他扔在繁都没人管,而且,他还承诺过老祖,要让玄家重返中域。
只是,他之前失控,好像杀了不少人,估计会有些麻烦。
同时玄羽也有些过意不去,虽然那不是他故意为之,虽然生命的逝去不可逆转,但,他还是想尽他所能,去弥补一些东西。
“好,那就回去。”饮天重重点头,答应下来,接着又望定玄羽。
“等你的身体彻底恢复,再出发。”
说着,他袖袍稍动,龙血剑,便业已安静地放在了青年旁侧。
………
玄羽大好的时候,已经在梦之圣地足足呆了五个月。
他本来以为他能再晋升晋升,所谓不破不立破后而立嘛,哪个晓得他还是稳妥妥的刚入天玄境的水平。
彼时,狂风骤吹,玄羽如流星坠地,吧唧一下掉在地上。
他刚好落在了繁都的一个小巷子,还是成“大”字形着地的那种,摔得浑身作痛。
“师父,您老没事干拍我作甚。”他飞的好好的,结果这老头突然来了一巴掌,让他以原来的十倍速掉落,导致他与地面进行了更为亲密的接触。
“哈哈,抱歉啊,为师刚刚手有点痒。”
听得,玄羽脸皮抽动,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爬起来,刚好看见前天两三个目瞪口呆的人,当下大吼一声:“看什么看!”
那几人立时面如菜色,眼神惊恐地跑了,玄羽不免感慨繁都不愧是繁都,突然闯进这么一个简陋的小巷子,都能瞧见人。
突然一阵风过,高远处的枝叶摇晃了几下,一张纸,猛地飞驰过来,“啪”的一下,贴在玄羽脸上。
被这破纸头怼了脸,玄羽一把把它拽下来,面色铁青,先是以丢脸的姿态跌下来,再是被人看到,现在,连张纸也欺负他?
然而,当他看到纸上的内容后,便是立即,沉寂下来。
一副画像,栩栩如生,与他竟有七八分相似,或者说,画的就是他本人。
画下头赫然写着:中域要犯,见者报官,重赏白银百两。
又写:缉拿者,赏黄金万两,灵物数余!
玄羽把纸狠狠一丢,一拍额头,马的,刚刚那几个人,肯定去找人来逮他了!
他即刻扭头想跑,脑中却是忽地闪过一道念头,方生生停下了脚步。
玄羽改跑为走,慢悠悠地,朝巷外移去。
他一边还在心里默念:杀人魔头不是我,杀人魔头不是我,杀人魔头不是我……
我不是要犯,我不是要犯……
他念着念着,要犯都要成要饭了。
“站住!”
突兀的,一声厉喝,怒然奔来,玄羽立马乖乖站定。
只见一大堆银甲军士,手持刀剑枪器,排排伫立,堵在了巷子外,银压压的一片。
两旁的墙上,也站立了几道人影,封堵了玄羽的后方退路,粗略感知一番,这几人的实力,起码到了天境。
而前方空中,更是有两人傲然负手,一老者,一男子,皆肃面威目,紧紧盯着地上的玄羽。
“诸位,摆出这种围杀我的样子,是要干什么?”
玄羽气定神闲,淡然地瞧着天上二人,此时是白日,繁都中,他们竟敢踏空而立,想来,身份非凡。
那老人和男子对视一眼,随即后者开口:“我们怀疑你与五个月前帝霄城的杀人魔头有关系。”
“杀人魔头?”
玄羽一脸迷茫,反复咀嚼这四字,“你们怀疑,我……会是杀人魔头?”那语气里的懵然和不可置信,鲜明无比,一点都不像是装的。
两人听得这话,嘴唇动了动,然后又对看了一眼。
男子:什么情况?
老者:不知道啊?
男子:那画像是画的本人吗,我怎么感觉帝霄城的那些家伙不怎么靠谱?
老者:应该是本人……也许这家伙真是魔头呢,毕竟大半年过去了,谁晓得魔头会不会转性?
男子:得,要不让他们自己来定夺?
“你很有可能就是魔头,毕竟画像不会画错,所以,还请阁下和我们走一趟。”老者说道。
“呵。”玄羽嘴角一勾,衣衫无风而舞,“仅凭长相相似,就认定我是手染鲜血的魔徒?我一心向正道,这天地日月可鉴!怎容你等,这般污蔑!!”
玄羽面色佯怒,双目凌厉,瞳孔若燃烧,浩瀚气势,无形蔓延,所有人,都不由为之一震,心潮澎湃。
老人男子面面相觑,半晌后,前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