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收了龙血剑,便是坐下继续修炼,饮天道人见得,赞赏之意更盛,天才不算什么,如果天才也勤奋,那就有些恐怖了。
玄羽因饮天,随耀日而行,绕着大陆,飞了一圈,两圈,又三圈,人们的日子也过了三天,太阳与少年的距离,也在师父的操纵下,逐渐拉近。
饮天望着这一大一小的、同样寂静着的一人一日,心中不由略有感叹,这两者气息竟莫名地融到了一起,就如久别重逢的至亲,相似至极,也纠缠不分。
此时玄羽的丹田,已然冲盈着汹涌的热能,整个都呈现出强烈的金白之色,包括他的经脉,里面滚动的,已然从原本的天地灵气,成了不参杂质的、宛若灼烧的真气,纯粹且炽烈非凡。
玄羽沉思冥想,他全身能量可以说是达到了一种饱和的状态,要么集中真力,冲击地玄境,要么再过不了多久,他的丹田就将受不了威压,裂开,甚至崩破爆炸。
“不要晋升!”
饮天见玄羽吐息间有股强猛的力量波动,眉眼间有些凝重,旋即喝出四字。
这一句话裹挟着属于尊圣的力量,直深进玄羽魂魄,将他顷刻间自修行中唤醒,也是立时刹住了他冲击地玄境的动作。
“我的天,师父,现在不让我晋升,是等着它爆吗!”
玄羽一脸欲哭无泪,遥遥瞅着饮天道人。
“你和平常人不同,最好试试反其道而行之。”
听了这话,玄羽肌肉都是抽起来,什么意思啊,凭什么他和平常人不同,凭什么他和平常人不同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还没来得及表示对无良师父的反抗,玄羽就觉得小腹热度蓦然暴涨,他赶紧将意识沉入体内,只见得丹田像被吹了过多气的球,膨胀地极大,那态势,可谓惊世骇俗。
玄羽显然有所畏,灵魂力量只在旁侧凝滞着,碰都是不敢碰,生怕一不小心,就将之扎爆了。
比起他刚入地黄境时的丹田胀大,这一回,显然强猛了极多,玄羽怕它炸掉之后,自己得尸骨无存。
饮天在一旁看着玄羽,目中仿佛蒙了层薄薄的雾,看不真切,但这雾中,又有什么挺重的东西,令人望之,心头难出松懈。
玄羽眼睁睁瞧着撑起的丹田,也不由生出了无力感,他睁开了眼睛,望向饮天道人,“师父啊……你难道就见死不救了吗?”
他不甘心,仇还没有报,家还没有成,就这样子修炼修得爆体而亡,那他玄羽这辈子,就太窝囊、太悲凉了。
见饮天无动于衷,玄羽绝望闭目,咱们,等爆炸吧。
“轰!!”
一声巨响,响得玄羽脸色,一片苍白。
当剧痛从腹部奔起,刹那间席卷全身之际,玄羽头脑一震,灵魂深处传来一股极强的动荡,一切一切的经历,都让他心中脑中,腾起了“我必须活下来”的信念。
于玄羽而言,万事万物都黑暗下来,只有唯一一缕亮白闪在最中心之地,这亮白,就叫求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浑身的感知霎时消逝,意识,也是随之渐渐模糊了。
而饮天道人这里,望着玄羽已然被磅礴的火球包裹住,便是直接撤去了一切保护,一把将他,推向了光火汹涌的粲然盛阳。
他缓缓将手垂落,作为一个师父,为玄羽实力的真正提升,他已经做到了极致,剩下的,就要看这小家伙的造化了。
所谓富贵险中求,所谓破后而立,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地,触碰到那个遥远的高度,那个注定属于他的、最终的目标。
太阳依旧那般如常地移行,绕着大陆一圈一圈,也不知过了多久,饮天道人,都是觉到了丝丝不安乃至疲惫。
道袍轻舞拂动,饮天凌然立于宇宙空间中,背后流星掠滑,辉光灿烂,更衬得一片凄绝壮丽。
“小羽……出来。”
饮天两眼微微闭起,口中第一次,发出了有些黯然地叹息。
他一面相信着自己,相信着玄羽,一面也不可避免地担忧。
“轰——”
突兀暴起一阵狂响,本应让人畏怕,却令得饮天道人一下子抬起头来,目中闪着难遏的喜色。
一道金白火刺,若从太阳里跳跃而出,俨然奔腾的流星,划破幽黑宇宙,点出无尽炙热光芒。
玄羽自这从太阳里喷出的火焰中踏步而现,两眼瞬张,里面精芒暴涌,宛然炸出了金白色的闪电,洞穿天地。
一手张起,玄羽掌中光火蔓延,一把实质般烧着烈火的长弓,显现在他掌中,威能滚滚,浩荡霸绝。
随即他另一手一挥,白针所化的金白箭矢,挂上弓弦,玄羽通身散发着无匹凌厉,拉弓,射箭。
“唰”的一声,白箭仿佛割裂了空间,席卷地黑暗,都是亮闪起来,直成白昼。
这放出的一箭,夹杂了玄羽体内体外的多余能量,就想威势绽放、爆炸了一般,真真震荡了这乾坤,摇晃了这世界。
玄羽收弓,将手屈起,肌肉里似蕴含慑恫万物的劲力,他当即朝着旁侧空间打出一记碎阳手,顿时那手掌落下之地,有顷刻的扭曲,一闪而过。
饮天远望着,身形微漾,就是到了玄羽面前,他磨砂着下巴,嘴角的笑容,大得让认识他的人见到,怕会以为堂堂尊圣被夺舍了。
“地玄境一阶,而且根基极其稳固,身体力量极强,现在的你面对比自己高五六阶的人,怕是都可一战。”
闻言,玄羽也是有所惊然,且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