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石一听夏知秋说的在理,不仅在府门口摆上花糕,点了香火,还在他房间门口也摆了花糕,免得想翻墙勾引他的小娘子被白尾大人勾去了魂。
对此,夏知秋十分费解,也不想多说些什么:“……”
白尾大人贺岁日这天夜里,吉祥镇有祭祀庙会,各家少男少女都出门看热闹,顺道寻个艳遇啥的,赵金石也跟去了,还说要将谢林安也带去瞧瞧世面。
夏知秋独自一人在府中赏月,喝酒时,手间碰落了酒瓶,恰巧淋上了她私藏的一个小木箱。
夏知秋慌忙拿帕子去擦木箱,怕酒水湿透了里头的衣服。
翻开木箱,她拿起那些珠宝绮罗,有一阵恍惚。每年生辰,她都会给自己买些胭脂水粉,私底下藏着,却从来不用。
每逢乞巧节,夏知秋便会将那些女子衣物拿出来端详,继而又放回木箱里,封存起来。要不是这些东西,她都快要忘记了,她实则是女儿身。
今夜,许是酒壮人胆,她将那些绮罗穿上身,又在发间簪上一枚狐毛珍珠簪花。她只涂抹了浅浅一层口脂,这般不施粉黛的模样已经俏丽逼人了。
夏知秋感慨,好一个红颜祸水,可惜了。
她想着府中无人,便偷偷摸摸提裙跑到竹林里透透气。
这一生,她都在躲躲藏藏,不知哪处横生出的一腔孤勇,如今竟敢做一回真正的女子,跑到外头来赏月。
夏知秋在茅房后头的那片竹林,感慨人生。
还没唱衰几句,突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惊得花枝乱颤,赶紧逃离此地。
就在这时,有人猛地扯住了她的衣摆,呵斥:“你是谁?!”
夏知秋下意识回头,恰巧和身后俊俏的男人对上了眼睛。来人……竟然是谢林安?!
谢林安似乎也被她吓到了,他微微蹙眉,一双黑眸冷得吓人。
夏知秋不敢在待此地,宁愿撕裂衣袖,也不肯被他认出来。
于是,她断袖逃跑,辗转了半天,终于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知秋急忙卸妆,将男人的衣裳换上身子。心底祈求,这天可黑了,谢林安千万别瞧出什么端倪来。她越想越慌,居然生起要去和他对一对口供的冲动。
死就死吧!
她咬了咬牙,再度出门。
夏知秋料想谢林安被她那倾国倾城的姿态所迷惑,定然还会在原地,于是她便拎着一坛酒,佯装风雅,恰巧路过,顺道将这个心结化解开。
克服恐惧的办法就是直面它,定要不露怯意。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果不其然,一刻钟过去了,谢林安还呆立原地,凝神思忖。
夏知秋干笑几声,来来回回走了几次,将“偶遇”的精髓演出来,对他殷勤地道:“哟,谢公子也在此处赏月啊?可有见着白尾大人?”
谢林安闻言,一贯冷淡的俊脸居然浮现出一抹浅淡笑意,他高深莫测地睥她一眼,缄默不语。
他朝夏知秋若有所思一笑,倒让她无端端汗毛直立。要知道,她好歹有点官威,寻常老百姓见着她那都得伏地垂首,惧怕不已,偏偏撞上了谢林安这么个以下犯上的东西,搞得她十分没面子。
夏知秋做贼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道:“哈哈,谢公子没瞧见白尾大人,我倒是瞧见了!就在方才,白尾大人从你这处竹林飘出来,被我瞧了个正着!”
谢林安不动声色理了理宽大的衣袖,道:“哦?竟是这样吗?我倒是没瞧见呢。”
没瞧见?方才瞧她不是津津有味吗?怎么她套了个白尾大人的皮囊,谢林安就装瞎呢?谢林安这番装疯卖傻的作态,很不讨夏知秋喜欢。
还没等夏知秋开口,他又问:“那么,白尾大人究竟长什么样?”
她绞尽脑汁想了一番,描述此前女装的模样,实诚道:“那可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啊,我只虚虚瞥她一眼,我的魂可就是被她勾走了的。”
这段感慨,让谢林安笑出了声。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夏知秋觉得她的女装扮相被羞辱了,脸色铁青,很是不好看:“怎么?你又没见过白尾大人,你凭什么笑话我这番描述?她就长得这般好看,不行吗?”
谢林安默不作声,他突然凑近夏知秋,俊秀的眉眼离她很近,咫尺之间。
夏知秋这才察觉,谢林安比她高上许多。她只到他的胸膛过,凑近了,便得仰视他。
谢林安此举暧昧异常,他身上的草木香很淡,却略带侵略感,让夏知秋不自觉后退一步,想要躲避他。
她……竟会怕他吗?
她的耳尖微微发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只觉得月色烂漫,迷惑人心,谢林安也成了那深山老林里蛊惑天真少女的精怪。
谢林安悠悠然道:“你我都是男子,你怕什么?”
他这句话不知是发自肺腑,还是在敲打夏知秋。也不知她之前那些“白尾大人显灵”的说辞到底骗住他了没有。
夏知秋心里惴惴不安,此时胡思乱想,连他的话都不敢接上一句。
谢林安却抬手,绕过她的脑后。
她想定是月色迷人,他色令智昏,居然想对她……
夏知秋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谢林安就完事了。
他从她的黑浓发间捏下一片竹叶来,衔在指尖把玩。
谢林安的一举一动都散发出某种难言的压迫感,他逡巡她良久,这才启唇,道:“府中只有此处种植竹林,可见夏大人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