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好。”
他应下来又有点不放心,毕竟经过两次的自杀未遂,在不把人看紧点,以防又出现什么意外,把附近的尖锐物品收好,再打个电话给温婶。
“你婶在下面给你拿药,待会就上来。”
苏橘不耐烦,“知道了,这是医院,还怕我能怎么死不成?”
苏父面对她说直接的语气,瞳孔一紧,蠕动唇。
“你这孩子…”
……
等他走后,她睁开眼,把手背上的针拔掉。
风声淅沥,伴随着飘飘细雨,天空中蒙上了一层灰色,温度几乎成单数的天气下,苏橘一身单薄的衣服,感觉不到冷风的折磨,只是脸色苍白,手腕上的纱布,路过的人都不禁多看两眼。
她站在车来车往的道上,犹如春水般的江河中迎接着天空的点点哭泣,碧波漪澜,天空似乎也有属于它的悲愤。
灰烬的生命里总会出现那样一束光,光中遗留下他奔你而来的影子。
其实,光是会消失的。
她栽了个跟头,爬起来,站了好久,现在,她要走了。
“有人跳江啊。”
“快报警!”
路边有人见撞,车辆纷纷停下来往下面已经平静的水面看去。
温婶回去时病房里的人已然不知所踪,脸色全白,打着电话通知苏父,到处跑问人。
苏橘死了,带着内心的压抑与得而不到的遗憾,死在冰冷寒骨的江河里,手腕处裹着纱布,随着水意的浸湿丝丝可见的血红。
她没有一点对死亡挣扎的**,相反是种解脱的笑容,闭眼脑海里是女孩追逐男生的身影,渐渐窒息。
年少时光的欢喜,终究成了一场万劫不复的缰绳让她掉下更深的深渊。
——原生—
她叫苏橘,名字是母亲喜欢吃橘子所取,在她十岁那年她常年存在的心脏病离世,父亲出门买药中途耽误,间接导致母亲的死亡,苏橘一直记着,因此越发叛逆。
而后苏父染上赌瘾,嗜点小酒,因为苏橘那时脸蛋圆圆的,一直让人以胖不好看而嘲笑,是她学化妆的原因,沉默寡言是她受欺负的理由。
苏父只知她成绩打架斗殴,从未在意她承受着怎样的外界压力,为了努力融入人群,可以把不好的眼光当作没事,内心升起的自卑不堪不敢露出表面。
她本是在一朵被踩在淤泥里的玫瑰,等待着腐朽,是薄砚景的出现灌浇了水分,让她找到想重新生长的**。
后来她才知道,他浇的是热水。
苏橘于17岁的花季中离去,死在最冷的冬天。
苏父得知的时候,整个人承受不住打击,病倒,醒了神神叨叨要找苏橘,打捞队找了两天未果,已经放弃。
任谁都不愿相信自杀多次的人真的成功的事实。
即使没有找到尸体,亲朋好友们纷纷让死活不肯相信的苏父立衣冠冢,算是让她安心走。
他等了半个月,硬撑着病把人消瘦的只剩皮包骨,快过年的日子,每家每户都在迎接新年,苏父颤抖着手把她生前最爱的东西埋在地下。
“橘子啊,等我挣了钱给你买个好样的碑,记得多回来看看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