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
这个让她无法不敏感的名字。
联想到林友的怪异行为,她忽然间冒出了一个念头:
病人莫非另有其人?
是他吗?
刘思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浮起来。
这时,什么尿意都消失了,她直接一头走进了电梯。
注射室在2楼。
她得去看个究竟,无论是与不是。
不是的话,只不过是多了一次失望而已,这些年,她已经失望得够多了。
万一是呢?
刘思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如果真的是他,很多疑问将迎刃而解。
在签约后的一周左右,她遇到了这位很可能不是以真实身份现身的林友,萍水相逢,他给了她点拔。
此后的每一次她需要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出现……他一直在默默的,用另一种方式陪伴她。
刘思羽努力不让自己飘起来。
走出电梯,心越跳越快,步子也越迈越急。
往前,左转,就是玻璃隔起来的注射区。
在玻璃隔墙外,她的眼睛迫不及待地开始搜索。
她愕然地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候,注射室内的人,还不是很多。
她看到了一对情侣,背对着她的方面。
男士躺靠在椅背上,女士拿着削好的苹果,翻过脸来面对男士,要喂男士吃苹果,男士轻轻摇头,女士娇嗔:“不行,人家说吃水果不要紧的,我就要你吃,起码咬一口。”
男士就咬了一口。
女士开心地笑起来,露出了酒窝。
刘思羽当然认出她是谁。
是徐碧星。
那个男士的背影,几乎都被排椅给挡住了,可是,刘思羽仍然被一种害怕的情绪席卷了。
因为,仅仅是露出排椅上方的部分后脑勺,她也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她的心悬了起来,呆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说来就来了,成串成串地滴落。
该不会,她攒了五年的爱,会遭遇当头一棒吧。
如果是,她可怎么办哪,那是潜在她的心底,支撑了她五年的梦啊。
她没有勇气进去,也不甘心跑开,就这样捂着脸,无声地哭着。
林友先生不知何时也进到了注射区,显然他并没有发现通道上木然而立的刘思羽,他直接到达了护士办公室,随后,一声招呼,徐碧星扶起了身旁的男士。
在那男士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刘思羽差点站不住。
最后的侥幸破灭了。
就是他!
那个五年不见的他。
那个无时无刻都渴望一见的他。
那个她的口里一直告诉自己要恨着,心里却在惦念着的他。
只是,他的身边,已经有另外一个姑娘,亲亲密密的,手挽着手。
刘思羽背过身去。
五年之后,她是终于如愿再次见到他了。
但这是她最害怕的一种方式——见到他时,他的身边已经有另外一个女人。
而且,他们都是含了金钥匙出生,门当户对,志趣相投。
他才华横溢。
她美丽可爱。
原来天造地设的,是他们。
她只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已。
刘思羽把眼泪不断的擦也擦,渐渐的,泪总算是收住了。
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
该结束就结束吧,毕竟她已经等了五年,毕竟等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不过,她要有她的风度。
她不会这么悄悄地走开,她得正式见一见他,为她等候的这五年,正式划下一个句号。
她当然也要谢谢他的帮忙。
她还要告诉他,他的家人很想他。
刘思羽悄悄地走开,来到女厕,在洗手台洗了一把脸,补了一点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是有点红。
她打开手机,发了一个定位给柏崇林。
柏崇林很快发话过来:你在医院,是生病了吗?
她回复:不是,是那位思想者兄生病了,想知道思想者是谁的话,马上过来,在二楼输液。
柏崇林回复:好,马上出发。
显然,柏崇林已经意识到什么了,他没问,是因为无需细问,人与人之间,有时会产生一种叫默契的东西。
刘思羽上完厕所,在马桶上思考了一阵人生,才回到洗手台前照镜子,发现眼睛还是依然红肿,不过程度上已经减弱不少了。
她当然不会以这个状态去见人,至少不会让徐碧星看到她的痛。
她又逗留了一下,以便让状态更佳,这才离开女厕,走向注射区。
这一面,终于是要见了。
可能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可能沧海桑田,旧情不再。
都没关系了。
能见,能彼此祝福,她就开心,就幸福了。
本来嘛,他能好端端的,对她来说就已经是一个好消息了。不管他究竟爱不爱过她,还爱不爱着她。纵然是他失诺之后,她恨着他的那些年,她的内心深处,都在担心他有没有起码的生存能力,因为他始终在心头上悬着,所以她得正式见他,把悬着的他放下来,从此才能各自安好,才能无需牵挂。
五年后再见他,刚好是他病中憔悴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子?一样帅吗,一样温暖吗,还是,饱经沧桑,风尘仆仆?
她再一次来到了注射区,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人。
毕竟,在人群中找某一位长头发的女士不容易,找两个长头发的男士很简单。
她走了进来,目光投向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