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儿子逃似的背影,王世熏不禁在心里暗骂了名,没出息!转而对悦家又添了几分恨意。
就在他们相续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远处三辆马车疾驰到县学门口。顺序排成一列,不等仆人过去搀扶,车箱内的人直接跳下了马车。
“王老板!”三人行一排,于王世熏面前,拱手行礼。
王世熏瞥了眼悦瑶,转而换上笑脸,迎了上去。“李老板、孙老板、周老板,三位怎么找到这来了?我不说了嘛!等到来年开春,咱们再谈合作事宜。走走走,我做东,咱们聚香阁说话。”
话是说那三人听的,可王世熏的目光带着骄傲得意,瞥向悦瑶一行人。下巴抬得高高的,那个又矮又挫的鼻孔,都快冲到天上去了。
因着经营徐家的酒,王世熏的生意蒸蒸日上,王家的铺子这半年已经覆盖了边陲三郡,等到来年,他正盘算着,要往北上,直至覆盖整个北遥。
这些老板们,差点将他宅子的门槛踏破了!都是上门求着他,将自家东西卖到别处的。
就在王世熏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时,三人相视一脸尴尬,向王世熏解释道:“就不劳王老板破费了,我们是来找悦老板的。”
“悦……哪个悦老板?”
“边临县还有几个悦姓?当然是悦瑶,悦老板!”
“是是是,我们也是听说悦家正在寻找酒坊合作。若是能生产悦家的酒,哪还愁销路?”
三人隔得老远,向悦瑶施了一礼。
真是打脸来得不要太快!悦瑶笑着慢慢回礼,小灵儿却是直接笑出了声。那张小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随着小灵儿嘲讽的话语与笑声,王世熏的脸,黑成了炭。“你、你们居然……”王世熏转向悦瑶道:“悦氏!咱们走着瞧!”甩手而去!
三人虽不明所以,却没人挽留王世熏。毕竟他们都是来找悦瑶的!王世熏,无足轻重!
“我们坐东,能否请悦老板就近寻个茶楼一坐?”周老板深鞠一躬,似在表示自己的诚意。
这三人,悦瑶是见过的,当初自己在聚香阁摆宴时,他们也是其中之一。
“不必破费了,三位老板前来,是为与悦家合作一事吗?”悦瑶问。
见三人急忙点头,一通寒暄,溜须拍马之话,自是不少,说到底,终不过是介绍自家酒坊。
边临县中,此三人的酒坊虽只有几年或是十几年,可规模算得上是大的。甚至可说,比乔家规模还大上不少。
礼貌听完,悦瑶方道:“合作事宜,不过只是雏形。待我日后定下了,定上门与各位老板详谈。”
三人也是常在场面上混的,见着悦瑶不接话,也不强留。倒是难得的悦老板前,悦老板后的说了许多好听的。
“娘!我困了,咱们回家吧!”小灵儿出声打断众人。悦瑶正好以此为机,道别后,抱着女儿上了马车。
送走悦瑶,三人也是自怀心思,分头离去。
悦家的酿酒,如今可是边临县的宠儿,有钱的没钱的,只要喝过了,都忘不了那个味。
这悦氏说此事未定,他们可不信!要真未定,悦氏怎会去乔家?看来,还得再上心些才是!
只要能与悦家合作,他们都有自信,能将配方拿过来。日后,自家酒坊的酒何愁没有销路?还用去看王世熏的脸色?
而悦家这两日在边临县的一举一动,都被送入了凤宅之中。
仙睨居中,东毅正于凤宁床榻之侧,细细的为床榻之上,面容苍白的男子,拭去额上细汉。凤宁至那晚昏迷之后,便没再醒来。
“宁,既然是你放走了她,心里就应该放下了!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他低语。干裂的嘴唇,结起了丝丝血痂,几夜不眠,至使眼里爬满了血丝。
“毅哥哥,你去睡会吧。这么熬下去,你若是再病倒了,凤家就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了!”凤仙儿于一旁小声劝解。没人看到她眼中的忧伤。
东毅总说哥哥太过执着,偏偏拉着一个悦氏不撒手。他又何曾不是呢?他为哥哥、为凤家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痛在心里。
“公子。”门外有人轻唤。
东毅转头看了一眼,却对一旁的凤仙儿说:“仙儿妹妹,我饿了,还请你去厨房,让他们做些清淡的过来。”
凤仙儿一连点头,小跑而去。自从哥哥昏迷过后,东毅不吃不喝近五日之多,眼瞅着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她每日的劝,他都不听。此刻居然想吃的了,她要亲手去做。
“你怎么来了?”东毅问。
门外之人,面色不大好,轻手轻脚进门,跪了下去。
“在边临县周边的据点,全数被扫。无一活口。卑职去查看过,连尸首都不曾见到。”
“所有的据点?”他记得东家在边临县周边足有十余处之多的据点。共近二百余人。
那人不敢言语,只是默默点头。
“我知道了,你回向阳郡吧!通知下去,咱们的人,最近都不得进落辉郡!”
门口之人点头,退了出去。
东毅却挑起了嘴角,结痂的地方,又渗出了血。以舌轻拭,血腥味弥漫开来。
真不愧是玉面阎王,这么快就摸清了他的底。看来,东家的势力暂时不能用了。毕竟在凤宁没痊愈前,他不想回向阳郡去。
暗处的手不能用了,那就自己麻烦些,与之光明正大的战上一回!
他承认悦氏有点手段,可鹿死谁手还有待定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