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酒坊停工,整个汉林郡都被掀翻了天。以往受过徐家气的,讥讽这是徐震光自作自受。
看热闹的,却把话题引到边临县悦家,无不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把首富徐家逼入绝境。
个中有些寻着点蛛丝马迹的,把徐二奶奶刘香琴之事,与悦家收于春女为义女,联系于其中,莫不是都觉着,悦家是在为于春女报仇呢!
众人莫不说,悦氏直接就是护短不论道理!
也有那好事的,把汉林郡位居一二的大家,徐家与曲家作了对比,无不赞扬曲家眼光独到的。
其实曲怀仁收到徐家酒坊停工的消息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悦家小院中,曲怀仁把探听到关于徐震光的消息,说得唾沫横飞。悦瑶倒是觉着,这曲大公子不去说书真真是可惜了。
忙把话题引到别处:“咱们的酿酒,也该慢慢提升价格了,先提上两成,看看反应吧!”
能提上两成,酿酒就能保本了。曲怀仁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很快落实下去。十来日后,曲怀仁带来了好消息,因着酿酒独特的口感,颇得人们的喜爱,就算提了两成,销量反而还增加了。
悦瑶并不惊讶,因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凡有经商头脑的,都知道,徐悦两家的厮杀以徐家阵亡结束。也就意味着抢便宜之事,已经到头了。
所以在悦家恢复正价前,能多囤些,自己就能多挣些!于是,就这么不谋而合的出现了一波抢购热潮。
当初那些来白拿酒的,如今可都是带着银票来的。不为别的,就怕失了这最后抢便宜的机会。
于是边临县这些日子,再一次热闹非凡起来。和当初一样,各处能落脚的住处都住了个满当。
作为一县父母官的李大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各商贾的生意好,今年的缴粮纳税,就无需愁了!
更高兴的就要属乔南了,当初来白拿酿酒的人有多少,如今主动来送银子的人就有多少。
一连数天,五位账房先生记账发单。单日最低,也有近八百两之多!他经营乔家酒坊时,光景最好的那年,才能有八百两的进账!如今能一日送成,他怎么能不高兴?
只是这高兴还没有持续到几天,悦瑶再次让曲怀仁将价格上调两成,这消息一放出去,乔南是第一个黑了脸的。
“悦老板!这生意还能不能做了?”乔南独特的叫门声,在门外响起。
悦瑶忙把南宫越拦住,就怕这大爷嫌乔南太过吵吵,把人家扔回县城去。将乔南引进院中,安抚道:“乔老板莫急,这不过是燃材添火之道罢了!好让那些抱着观望态度的,也能有些动作。”
还别说,就真如悦瑶所言,一夜过后,边临县更热闹了,竟是那许多之前抱有观望态度的商贾老爷们,都坐不住了。
于是,之后的几日,日近现银最低时,也近了千两之多!真真是日近斗金!
而悦瑶的小木匣子已经被各种面额的银票,塞了个满满当当。南宫越于一旁,也不知是不是打趣的说了句:“咱们是不是该修一座金库了?”
悦瑶当然不知道,南宫越可没有打趣,而是很认真的在说的。北遥有些产业身家的商贾们,宅子里都有一座银库。
用于摆放金银、重要的票据借据、和一些值钱玩意儿。也只有悦儿这样的,拿着一个小木匣子当银库使。
悦瑶撇了下嘴:“不必了,反正都马上要用出去的。”她深知银子放着只会越放越少的道理,想要让银子下崽,那就得将它花出去。
于是一收到曲大公子已返回边临县的消息时,悦瑶就差人去曲宅将人请了过来。
曲怀仁说起这一路的趣闻,尤其说到,悦家已经如雷贯耳后,乐得跟个三五岁的孩童得了一包糖似的。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别在这瞎高兴了!养殖场和酒坊的事,得你先看着了,我去趟都德县。”悦瑶说。
见曲怀仁不解,方又道:“徐家那么好的酒坊和铺面,不能落到别人手中吧!”
“不是吧!悦瑶,你这味口也太大子!我觉着徐家的产业,咱们还是不接手的好!以免日后无故生出祸端来。”
“看来曲大公子对徐家产业没有兴趣,那我就拿下了。”
曲怀仁原本还想劝,正好对上了南宫越,只觉一股寒意于脊背升起,不自觉的闭上了嘴。
原本悦瑶是想让曲怀仁拿下徐家产业的,可她又不放心让曲怀仁过来,一则是徐家尚有一口气,只怕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伤了曲怀仁。
二则,还有个爱背地里做小动作的东毅。边临县比都德县,安全得多。
眼下生意上的事,都由曲怀仁挑着担子,若他伤了,悦家就会变主动为背动,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所以她必须替曲怀仁跑上这么一趟,有了徐家这些产业,曲家定能重回当初在汉林郡的地位。那时候,曲家才能成为自己真正的翅膀。
当打着悦家旗的马车使入都德县时,原本就被吵得热火朝天的徐悦两家,再一次掀起了热议浪潮。
以往相识之人碰巧遇见,常问的是:“你吃了吗?”“这是要去哪儿?”
如今却成了:“哎哟,你听说了吗?悦氏来了!”“徐震光会不会和悦氏同归于尽啊?”
其实徐震光是真的想要与悦瑶同归于尽的,徐家百年家业,竟被一弃妇摧毁,他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奈何悦氏身旁那个男人,竟叫他连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