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王村长屋里,正在商议果园之事的悦瑶,听到外面一阵的骚乱声,急忙追了过去。
当她推开人群,看到地上王雨山和被打得抱着一团的妇人,悦瑶冷声问了句:“怎么回事?”
这一出声,可把文惠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悦瑶挑眉看着怒气冲冲卷着袖子的文惠问道:“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这一句,文惠卷袖子的手,停在了半空。悦瑶上前一步,文惠的面色忽然就从怒红成了煞白。
悦瑶没理会文惠,将那被打得缩成一团的妇人扶了起来,这才认出,妇人就是那日高烧昏迷的孩子的娘。
“夫、夫人。”妇人脸上被挠出好几道指甲印,有些地方甚至渗着血。
又有王雨山在旁边将事情一说,事情已然。无非就是这妇人当日被打气不过,拿悦家做活的人撒气呢。
那妇人不敢上前,却也没想要离开的样子,只是在那里恶狠狠的瞪着悦瑶。王村长因着腿脚步,来得晚了些。
等着王村长挤进人群,那妇人忽然变了脸,扑到王村长脚下哭了起来。嘴里一声声喊着:“老叔,他们几个外姓人欺负我一个妇人,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没等王村长开口问明缘由,悦瑶上前一个大耳巴子就呼到了文惠脸上。忽起的炸响,惊呆了众人。
“既然你都说我们欺负你了,我不得给你留下些印记?不然你拿什么指认我们欺负你啊?”
悦瑶甩了甩五个手指,指尖微微的麻木,使她不自觉的轻声自言自语道:“兴是许久没打人了。”
原本只是捂着脸的文惠,随着悦瑶的话音一落,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合着这些天,悦氏就指着她一个人打了呗?凭啥啊?
“你们一个个都是王家的人,就这么看着我被个外姓人欺负吗?”文惠对着围观的人哭了起来。
有人想上前,却被旁边的女人拉住了,摇了摇头,那人也就退了回去。布着文惠哭闹,也没人上前。
王村长正想结束这场闹剧时,只听一个男的在人群外吼道:“谁啊!敢打我王林家的媳妇!怕是不想活了。”
那文氏发疯似的冲出去,拉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进来,指着悦瑶道:“相公,就是她打我!你看我这脸……我不活了!”文氏捂着脸捶打过男人的胸膛。
“哼!敢打老子的女人,你们是当我们王家洼好欺负吗?如今的王家,可有悦家的产业!敢在这闹事,就不怕悦家撵你们滚出边临县吗?”
这几句话可把在场所有的人都说懵了,尤其是悦瑶!怎么着?合着她还成了大旗,沾点边儿的都扯出来唱上一出?
文氏的哭声戛然而止,而那莽汉见着众人齐齐看向他,还挺得竟的冲着悦瑶哼了一声,又道:“我可告诉你!如今大爷也是悦家的人了,伤了我婆娘,你就是打了悦家的脸!”
那文氏伏在自家男人胸前,也不哭闹了,用着若有若无的声音说着什么,偏也不知她男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还吼她:“啥话不能大声说?嘀嘀咕咕干啥呢!你家爷儿们如今也做上了悦家活儿,有啥话不能大声说的?”
那嗓门,吼得回响于整个王家洼里。
“你傻啊!她就是悦氏!”文氏咬着唇含糊道。
“啥?啥悦氏?”
“悦瑶!悦氏!”
“哪个悦瑶?”只是这话一说完,汉子高傲的神情不在,本就有些凸出的眼珠子,就更加的往外凸了。瞪着面前的悦瑶,根个木头桩子似的。
悦瑶冷不丁道:“就你家这样德行的,还想入我悦家做活?”
话音刚落,那汉子一把揪着自家婆娘,就是一记耳光。打得文氏魂不附体,连声求饶。
“当家的,你不为我说话也就罢了,怎么还打上我了?”文氏挣扎着,想要从男人手中挣脱。
奈何体型与力量上的差异,已经决定了结果。
“打你咋了?老子好不容易求来的活,就被你这么一闹,给闹没了!打今儿算起,你若是每月挣不来三吊铜板子,老子一天打你一回!呸!你个败家娘儿们!”
骂着,又是一记耳光打了下来,这下可好,原本被悦瑶打得肿起来不对称的脸,现在倒变得对称了。
没心情再看这样的闹剧,悦瑶喊着帮了王雨山的妇人一起,撵着王雨山带步的小驴车,回到了村口那块平地上。
看着山腰下还围着的众人,悦瑶眉头越发的紧了些,看来悦家是该有些规矩了。原先因着小于村,民风淳朴,也不曾闹出这样的事来。她也就没在意。
往后悦家的产业越做越大,不能让文氏这种德行的人,坏了悦家的名声。
“夫人,我家就在上面,不如到我家坐坐?这儿风挺大的,吹多了伤身。”帮过王雨山的妇人低言细语说。
看着她一脸的伤,悦瑶点了点头。王雨山却说要看着些,便没跟去。二人沿着村口上山方向走去。行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才在一处泥胚房前停了下来。
房里一个半大的孩子冲了出来,一声声唤着娘。妇人忙将孩子转向悦瑶,让孩子唤了她一声夫人。
完了抱着孩子领着悦瑶进了屋,一脸尴尬的冲悦瑶道:“实再不好意思,我们娘两三个,刚在这落下脚来,家里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屋,悦瑶没吭声,坐到了孩子抱来的四脚凳上。
“闺女和入您家学院,每月能领一吊铜板回来,我舍不得使,想留着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