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又要做啥?此前一百两银子买的山林,地契明儿才去拿!你看看你那啥养殖场,被野兽糟蹋了吧?我还打算明儿去看看,能不能把那一百两给你退回来呢!”
“叔!退啥退!林子我买,这一百两,我还要买东边挨着鱼塘的荒地!”
“丫头,你这可是百两银子!若买了良田,你母子三人这辈子都吃用不尽!你买荒地不是浪费银子吗?要不,明儿叔陪你去别的村子选几处良田,莫要再浪费这银子了!就算是夫家补偿你们母子,也不能这么不当数的乱使。”
听到这,悦瑶楞了,夫家补偿?这是哪跟哪?
“叔!这银子可是我自个儿挣得的,我一个寡妇哪来的夫家!”悦瑶也不计较,便寻了借口回家了。
次日天大亮,悦瑶家的宅子门前就围了许多人,李婶自在其中。
悦瑶忙将李婶迎进了院中。
李婶一进门,就介绍起身后跟着的两个妇人,左边的是于林氏,林喜儿。右边的,悦瑶不陌生,正是村里唯一有牛车的牛婶。
牛婶和李婶岁数相当,唯一的儿子死在了战场上,老头子接到丧讯,也跟着走了。才娶的儿媳妇也回了娘家,留下她一个寡老婆子在家。
李婶介绍的人,悦瑶自然信任,便把月银数报了出来。
“我这养殖场的长工每月是三吊铜板,两位婶子只需负责每日来做长工们的吃食。每月一吊半铜板。”
两妇人心头一喜,齐声应了下来。
“林妹子,牛寡妇是无儿无女的,你可是有儿子的人,妇人出门做活,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日后儿子被人瞧不起,说不上媳妇,就不怕儿子怨你?”
门外大喊的,不是别人,正是于王氏。
有些日子不见,于王氏脸色蜡黄,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就连平日里跟在身后的女儿,也不见了踪影。
于林氏脸色一沉,便对于王氏骂道:“整日里偷鸡摸狗便不被人笑话了?我凭着双手挣钱咋就被人笑了!”
“你说谁偷鸡摸狗呢?”于王氏忽然跳脚:“你这狠心得连娃都卖的,也有脸说我!”
“当初若有人请我做活,我何至于卖娃?今儿这活我就应下了!挣了银钱,我得把我娃赎回来!不像你,为了口吃的啥都做!”
二人吵上了,李婶忙把于王氏撵走,对着围在门口的妇人们道:“咱村至从没了男人,便成了寡妇村,都是拖儿带仔的,你们有的人,有娘家接济,可林妹子是个孤女。不靠自己还能靠谁!想笑话的便笑话去!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说完,便将门猛的关上了。
悦瑶这才看到林喜儿正低头抹泪,上前去劝了几句,牛婶拉着林喜儿就去鱼塘那边忙活了。
悦瑶的院子本就不大,再加上南宫越不喜生人,悦瑶一早就让于大林在山林边上搭了工棚垒了灶台,加上小溪也不远,取水也方便,就在那做吃食。
正午时,李婶专程把新买的山林地契送来。有了地契,悦瑶坐不住了,将家里交给南宫越,自己就去了林子。
老远就见着除了十名长工,还有帮娃儿跟着在那忙活,半大的娃肩抗荆棘给大人们送去,七八岁的男娃凭着两只小手拖着荆棘前行。看得悦瑶心头一紧。
简易的工棚已经搭好,两个妇人在里面,对南宫越早间送来的鸭子拔毛。悦瑶从匿境中抓出一头山猪仔子,抗着进了棚里。
二人见着,忙上前接过去,牛婶子是直爽的:“哎哟,这可是山猪啊!东家是要养在场子里吗?我这就去叫大林过来。”
悦瑶忙将人唤住:“宰了,一半做了给大伙做了吃。一半平均分了,让大家伙带回去,给家里的人补补。那些来帮忙的小娃,也每家一份分下去。”
至从上次挖渠,这些娃为了口吃的都愿意做活,悦瑶自然是知晓,这些娃如今在场子里帮忙,不就是为了能带口吃的回家吗?就算没得带,混到一口,也算是给家里减轻了负担。
安排好吃食,悦瑶又进林子里寻了于大林,一再确认好篱笆围的范围后,自己进了山。
工棚里,林喜儿一边烧水,一边抹泪。
“喜妹儿,别哭了,这东家好着咧!咱们好好干,别辜负了东家。”
林喜儿哽咽得说不出话,只一个劲的点头。一年了,她家一顿荤腥吃不上,一日三餐,不是青菜、就是白水煮土豆。她拿大闺女换的一个银角头,都给二娃看病使了。
家里的三个娃,早就瘦得不成人形。今天能分到山猪肉,也能让娃儿们吃上荤腥了。
林喜儿只觉得这东家定是神仙派来的,竟愿意给寡妇们活计做。
天见黑,众人看到加的菜,和那一条条包好准备分给他们肉块,有些懵。
“小山猪肉,好吃着咧!你们做工的不能离开,一会儿我回去的时候,挨家给你们婆娘送去,正好做了给你们娃补补身体。”
牛婶往他们手中盛着菜,林喜儿将盛好的饭,挨个递给来帮活的娃儿们。
其中一个**岁的娃,端着碗两眼直盯盯的看着台子上包好的肉块。
旁边稍大的男娃一巴掌拍到他后脑上,低声吼道:“东家人善,都给咱这么好的吃食了,你可别想去偷拿那些,听到没?想要给家里人带,就从自己碗里省出来!敢贪图那些,小心我打断你的手!”
牛婶笑着过来给二人添菜,笑道:“东家说了,你们也有,吃了饭,就将肉带回去,让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