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来,除了悦礼村的村人们气派异常的,就得属隔壁的王家洼了。为悦家养着果园,受雇的村人们,每人每月三吊铜板,领了四个月的月银了。十二吊铜板啊!
往年靠着伐木、种菜、捕河鱼,一年到头也就也没存下几个铜板来。
王家洼除了王林家,家家户户都挂起了各色的肉食。鸡、鸭、鱼肉样样尽有,甚至还有一小块野猪肉。这都是悦家分下来的福利。
来送福利的人说,每年在悦家做活的人都有。虽然他们也曾听闻过,可真真拿到手,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这样的富足年,已经是二十年没有过了。无不感激上苍自己能某得悦家的活。
瞧着隔壁家将腌制的各色肉食拿出来风干,王林就是一肚子的气。将盆中的污水泼尽,没好起的回屋,对着床上卧床不起的王文氏就是一顿打。
嘴里除了污言秽语,说得最多的就是那句,败家娘儿们。
而边临县城同样也是热闹非凡,县令李大人还在县城的戏台子上摆了大戏,说是要从初一唱到十五。
至于缘由,自然是年前的缴粮纳税,不仅顺利。而且还多出了三成!这多出的三成,几乎可以说是悦家带来的。
这里面,有各处医馆、客栈、酒楼,甚至茶楼上缴的,他们今年因为各处车队来买悦家的酿酒时,大赚了一笔。
赚了银子,纳税那是自然的。以前生意平平,挣些也不多,当然是能省则省。你县令老爷要是不高兴,他们把楼子卖了,这生意不做也罢。
可如今不一样,守着悦家,生意好得不行。他们可不愿意失了这么能挣钱的生意。所以他们还都按着要求甚至高于要求纳的税。
而周边十里八乡种田的庄稼户们,使着悦家的沃土,今年下半年又是一个大丰收。而那些没有良田的,也因为地龙挣了不少。
这不,大家伙都有了余钱,自然一县欢腾繁荣了。
同样欢喜的,还有凤家!尤其是三十前一日时,凤家在门前燃了鞭炮,漆了大门,喜庆异常。
反倒是叫周围的人都好奇起来,这还没到年三十呢,咋就燃炮漆门了?只有凤宅里的人知道,那位夫人临盆了!居然生了位公子!
当时凤宅内所有人都觉着,这位手段狠辣的夫人,如今只怕更不敢招惹了。凤家女主人的位置,定是坐稳了吧。
于是有些婆子们就想是不是该去贺喜,攀附一下凤宅未来的女主人。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凤家唯一的夫人在产下公子当晚,就被迫与小公子分开,其独自一人以坐月为由被关在了别香居内,东掌事只命两个婆子留下侍候。其他人随着小公子被移去了翎苑。
于是方才展开羽翼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李夫人,即刻堕入了黄泉。那些婆子们背地里庆幸着,还好没莽撞行事。差点得罪了东掌事。
然而刚被移去翎苑的小公子,在两日后,忽然重病不起。郎中们忙得脚不着地,跟着两夜不眠不休。
“这是怎么回事?”东毅来问。
半晌才有人回了句:“小公子打娘胎里就体弱,襁褓之中又与亲娘不近,这身体实难养啊!”
“李郎中,您觉着韦郎中所言如何?”东毅问话间,不免向之前说话的韦郎中。目光轻扫之下,不禁落到了他腰间一块豌豆夹状的玉佩上。
东毅虽不太懂玉,可凭那玉石间,如仙气般蕴绕的丝丝绿意,与它晶莹剔透之色,也识得那定是块上等好玉。
只是受雇凤家之前,也不曾见他戴过。回想这块玉石的出现,仿佛还是在李婉儿与凤宁合房之后……
“小公子是体弱了些,若是东掌事执意,如今也只能以汤药养乳娘渡之。只是这药效如何,就真是无法预估了。”
李郎中的话,东毅是听得进是不一样的,李郎中随待凤宁多年,从没出过差错。
加之其余三位郎中,点头附和,东毅也只能强忍了下来。毕竟好不容易得来的血脉,可不能拿来斗气。
于是又下令,将小公子送回别香居,由李夫人亲自抚养。
李婉儿抱着儿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园子里的婆子们,又有人蠢蠢欲动,忍不住要去攀附这位未来的女主人。
于是这些天里,进出别香居的婆子多了起来。李婉儿若是省油的灯,也不会能留到今日。
趁着这些婆子来别香居走动时,李婉儿言语中透出想见一见凤家大小姐的愿望。那些一心想要讨好李婉儿的婆子,难免的听出意味后,开始捉摸着,怎么能达成李夫人的夙愿。
若是能为李夫人办上一两件趁了心意的事,日后这李夫人定能给她们些面子的。其实李婉儿也确实是这么说的。
所以,两日后逛着园子舒心的凤仙儿,听到身后婆子正议论着,新降生的小公子如何像其父亲,言其长大后定然也是其父一般,有天人之姿啊,又或者说起一些传闻中小公子的琐事,引得凤仙儿心生好奇。
于是逛园子的心也没了,她也想去见见这个聪颖不似常人的侄儿。身后的几个婆子见着是去别香居的路,心里自然乐开了花。
要说这凤家,谁最好侍候?当然是她们这位凤家大小姐了!
对于凤仙儿的到来,李婉儿并无意外。将怀里的小婴儿轻轻放进了凤仙儿手中。“大小姐别紧张,多抱抱就习惯了。”
正如李婉儿所言,初抱时,凤仙儿怕这怕那,抱得久了,也觉得这小肉团子,喜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