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一双儿女回到家的悦瑶,没见着南宫越。只觉得他是去给虎男收尸了吧!想当初南宫越血洗卧虎岭,都没有伤及虎男。可见虎男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当时倒是她一时情急,没有顾念到南宫越的感受。
悦滋钰在县学一年,不知何时已褪去稚嫩之色,虽才是个七岁的娃,已然是个小大人模样了。
这一夜,就连平日话最多的悦滋灵,也乖乖的安静了下来。失去了李兰心,两个孩子心里也是难过的。
可更让他们难过的是,娘亲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以及方才离开于氏祠堂时,眼里泛起的杀意。这样的娘亲,让悦滋钰极为震撼。也颇为担忧。
方才他还想,回来与南宫越说说,让他劝解娘亲,不曾想,南宫越竟跑得连影子都见不着。只觉得,这世间男子果然是不靠不住的!
想要守护住娘亲,还得他自己亲理亲为的来!
其实就连悦瑶也没想到过,南宫越会因为她,只身去了边临县城。
这事儿还得从东岭将东毅拧走时说起。
李泰目送那三人离去后,问起了悦礼遇袭一事,悦瑶自然知晓,此事按着东岭所言,才能让南宫越不受牵连。
于是就将李泰一众人马,带去了酒坊。是李泰亲命人过去,将受困于酒坊的乡亲放出来的。
之后,当场问话。乡亲们自然不会有隐瞒,从自家如何被人破门而入,又如何被挟持至此,甚至外面被杀的亲人是如何被人拖出去的,一一道尽。
而唯一被拖出去,还能活着的于成,也强忍丧妻之痛,道出当时情形。
于成与李兰心同时被人从酒坊拖出去时,恶徒们已经与南宫越形成对峙之势。为了要挟南宫越就地伏诛,恶徒先是将剑指向了李兰心。
南宫越曾努力营救,终是与那头目几翻争斗,不过伯仲之间。而那帮恶徒为威慑南宫越,毫不留情的在从人面前斩杀了李兰心。
随后将剑架在了于成脖子上。南宫越为保于成之命,这才落入那帮恶徒之手。为首的头目匪人,不仅以铁链锁住南宫越,还虐打于他。
于成说到这里,看向南宫越的眼,带着感激的泪水。无论从何说起,他这条命,确实是南宫越救下的。不然,他此时定与和老伴相携于黄泉路上了。
至于之后,恶徒是如何被剿的,于成也是如实道:“当时看到老伴横尸,草民已经昏厥过去。至于之后发生什么,草民也不知道。”
李泰看向南宫越与悦瑶,南宫越只是随意编造出有高人路过,将他们救下,顺道剿灭了那帮恶徒。
至于他们为何会与东家的人同在一起,李泰没问。悦瑶自然也就不说。
于是悦礼村遇袭一事,也就这么得了定论。再者,虎男本就是在官府挂着悬赏令的,那张一道伤疤纵横过的脸,这世间,只怕再无第二人。
这才有了卧虎岭余孽一说。直待天见黑时,李泰才领着一众将士离开悦礼村,顺道带走的只有虎男的尸身。
李泰说,因虎男恶贯满盈,为显皇朝天威,要将虎男的尸身于城门之上暴尸七日,以儆效尤!
李泰离开后,于氏族人们开始为逝去的亲人们,摆设灵堂。悦瑶自然也去了于氏祠堂。
而南宫越就是那时,只身去了县城。
因着悦礼村遇袭,县令大人当即下了禁宵令。所以往日繁华的街道,至天黑时,已经是关门闭户。
街道上,不时有官兵列队巡逻而过。然而谁也没有看到那抹月牙之下的鬼魅人影。
南宫越已经找过五家客栈了,依旧是没有找到东家人的踪影。
然而此时,一个巍峨魁梧的男子,正与李泰在县衙后宅,谈笑风声。二人推杯换盏间,好不欢愉。
不时,还有待女舞上一曲,或是唱支小调。许是听腻了,那巍峨男子大手一挥,吹拉弹唱的待女们一应退去。
李泰忙开口问:“大公子这是累了?”
东岭手指轻弹桌面,嘴里还哼着方才待女们唱着的小调,摇了摇头,小调唱罢。方道:“听闻李大人受六王爷厚爱,还能将我东家放在眼里,真是叫东岭受宠若惊啊!”
“大公子说的哪里话?东家乃是皇朝的顶梁之柱!大公子能与我这么坐上一坐,那是我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李泰起身,将李岭手边空了的酒杯斟满,脸上的笑显得极为小心翼翼。
向阳郡东家,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有着几世书香门第之称的李家,是绝对知晓的。而这东家的起源还得从北遥开国之前说起。
那时,还没有北遥、稀云、怀岭三国,这片土地上是一个名为羌麟州的国度,当时的皇帝就是东姓,名唤东君。
就像那些走向繁华鼎盛的国度一样,历经数载以后,国事动荡,一分为三。而北遥之所以能开国,就是有东姓氏族相助!
如今的北遥皇朝属于新朝,五年前的那场大战,但是新旧两朝交替而发。说是两朝,其实两位皇帝乃是同根同源!不过是哥哥要杀弟弟,弟弟举兵将哥哥推下了皇位罢了。
这东姓氏族,自打北遥开国那朝,就高居护国太使一职。那东家时历三任皇帝,皆是此高位,至于为何弃官从商,各中缘由,也不是谁都能了解的。
所以他李家自然也就只知道这么多。可是让人不解的是,曾经一时隐姓埋名的东氏族人,在如今新帝登基后,就这么成了汇通天下的大钱庄。
不知道的觉得他东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