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世间的巧合就像宿命一样,你以为不过是虚无缥缈,下一刻却成为了事实。
县衙后宅的门外,打着悦家旗的马车与打着凤家旗的马车,从东西两向对向驶来,几乎是在同一秒停在了门前。
因着南宫越肩头有伤,今日的马车是请于大林来赶的。所以等着悦瑶扶着南宫越下车时,不偏不倚的对上了被丫鬟扶下车的李婉儿和凤家老爷子。
显然,对面的两人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着她和南宫越。
于大林和凤家下人同时上去程拜贴。
这凤老爷子,悦瑶只见过一次。可眼下再见,她是真的差点没能认出来,眼前的枯槁老人,会是凤老爷子。想来,凤宁早逝定然对这位老人打击甚大。
而老人向旁的女子,不禁让悦瑶瞳孔鄹大,那不是被放逐的李婉儿吗?虽然体态比之前丰盈不少,可那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她怎么可能识不出来。
然而李婉儿与她的目光相接不过片刻,随后李婉儿的目光赤果果的落在南宫越身上。她眸子里流转的眷恋,使得悦瑶皱起眉来。
南宫越自然也看到了李婉儿,只一眼,便不再看李婉儿,仿佛她对于南宫越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而李婉儿眼里的眷恋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发自心的恨意!虽然悦瑶也觉得她这恨来得太过莫明其妙。
“许久不见,悦夫人可还安好?”李婉儿上前几步,没有行礼,只这么直视着她。
悦瑶勾了勾唇角。“自然安好。”上前两叔,对着凤家老爷子,欠了欠身,问了句安好,又表了些对凤家大公子的哀婉之意。
虽说悦家与凤家明里暗里相挣多时,可对于凤宁的爷爷,悦瑶是保有敬意的。凤宁那晚没有趁虚而入、落井下石,悦瑶是感激的。
这也说明,凤家老爷子的为人,是正直的,不然也教不出为人这般有底线的凤宁。也正是这份正直,使得她和南宫越之间没有芥蒂。
如果真发生了不该有的事,南宫越或许依旧能守在她的身旁,可那份芥蒂,绝对是存在她和南宫越之间,永远也无法抹去的。
于此,她很感激凤宁!所以,哪怕今日悦凤两家走到对立面上,她依然会因凤宁而尊敬这位老者。
此时,后宅门内有小厮迎上来,将悦凤两家的人都请了进去。不同的是,悦瑶与南宫越被请去了李泰居住的院子。
而凤家老爷子和李婉儿却被领入了别的院落。
如今的悦瑶与李泰之间,许是常有来往,倒是多出几分相熟,少了原先的生份。然而今日李泰脸上的阴沉,使得悦瑶心下多了几分沉重。
自打前天晚上,南宫越说东家之人住进了李泰的后宅,悦瑶就份外担忧。
李泰本就是个不本份的人,可他又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力量,尤其是悦家起步之初,更是少不了李泰的照应。
这也是悦瑶为何一直与之交好的缘由。
二人各怀心思的寒暄几句后,李泰一如以往的请她和南宫越入座,又是俸茶,又是体恤悦礼村丧事。
当然了,这不过是为官之人,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说词罢了。悦瑶自然不会当真。说了些感激的话后,将话题引上了正轨。
“今日小妇人上门拜访,是想与李大人商议一下,悦家学院之事。”
于是悦瑶将钰儿传送的,关于文大儒对悦家学院的看法,说了出来。这就是一剂定心丸!如不出所料,有了文大儒的加持,应该能让李泰消去东家对他的影响。
果然,悦瑶这边一说完,李泰脸上的神情即刻就与之前不同了。
“按夫人所言,文大儒有意加入学院?”李泰问。
“学院不过是小妇人为女儿操办的,哪能与县学相比。不过,小妇人欲随文大儒,将悦家学院扩办!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入学,识字习礼,造福一方百姓。”
“扩办啊?”李泰沉思良久,久久没有出声。
按照北遥法典,办学之事需是得到官方认可的。这也是为何连蒙学也须由得秀才名的,方可办之。
若是扩办,学院的规模可称大,那就更须得到皇朝的认可。而悦瑶如今唯一能借助的皇朝力量,也只有李泰这里。
一旁南宫越也谨慎的看着李泰。那晚,他原本有机会取东毅的性命,就因为悦瑶提过,李泰将是悦家不可或缺的力量!所以,他选择了杀了黑纱人之后离开。
毕竟他不允许这么危险的人,存在于悦瑶母子三人周边。等到东家之人离开县衙后,他有的是机会将之击杀。
因为凤宁死后,这人将一切都算到了悦儿的头上,其手段简直就和疯子无异!这一回,哪怕是悦瑶明令阻止,他也不能将东毅这个祸害留在世上!
“这事本官还真做不得主,夫人还请稍候,本官将请示一番!在此之前,还请夫人少安毋躁,毕竟出了边临县城,本官可就护不了悦家!”
李泰的意思说得很明确,上次与悦氏见面,他就说过,因为悦家办起学院,鞭策三郡的教坊几乎难以维持。
除了边临县外,周边的县衙为了迎和皇朝,虽也办起了教坊,可因其少了各地百姓送选女子入教坊,他们只能从一些私窑中选些女子入教坊。
其姿色自然不能与从小教养出来的女子相比。加之边陲三郡,犯官本颇少,这样一来,教坊没了资源,收益自然不高。
也是因此,悦家学院早就使得操办教坊一事的三王爷和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