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宫越转身入了厨房,悦瑶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追了进去。
“南宫越!你为什么留在我们身边?”悦瑶从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从来都是放在明面上的。
看着南宫越拿着柴火的手有轻微停顿,悦瑶一颗心跟着沉入了大海。
果然,他是有目地的!
“你真不记得我了?”南宫越将额前发丝撩于耳侧,那张能叫无数女人都嫉妒的容颜,慢慢在悦瑶眼前放大。
什么叫美得令人屏息,此刻悦瑶有了深刻体会。
“真的忘了吗?”南宫越一改平日冰冷的声音,语气失落。
两人片刻凝视,南宫越的脸在悦瑶眼前越来越大,直至一片冰凉从唇上传来,悦瑶抬手想将二人隔开,却被南宫越死死钳制。
他的吻似雨点微凉,带着清新的雨露气息。
“悦儿。”轻声呢喃,从南宫越的唇角溢出。
闺名!这是原主的闺名!他怎会知道……陡然间,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浮于脑海。
同样的轻声呢喃,同样气息的吻,偏偏他的脸一片模糊。
“我们见过?”悦瑶惊呼。
南宫越一脸痛苦的松开她,转身走出厨房,人影一晃不见了踪影。
她甚至连回忆都不曾留给他,是想将他彻底忘记吗?那一夜,是他这一生最甜美的回忆,是在阴暗日子里,唯一照亮他的光亮。
此时他才知道,她将那夜视为噩梦,甚至连记忆都吝啬给他。
这之后,南宫越消失了,没有留下支言片语。仿佛他从没有在她母子的人生中出现过。
小灵儿一连几天问起南宫越,悦瑶只随意敷衍,好在有钰儿安抚。村人们也不时有人问起南宫越,她也只是笑而不答,使自己每日忙碌于经营山林、鱼塘和田地。
没人留意到,每日入夜之后,悦家的青砖大瓦房之上,都会有一人影端坐至天明,无论下雨刮风,那人总是一身单衣,长发披散,任由夜风肆虐而过。
当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灯结彩,年关已近,大户人家,更是漆新门,挂新灯,都想来年讨个好兆头。
薛家自不落后!按着徐慕芸的话说,新的一年,是她人生新的开始,所以薛宅每一处换新的挂件,都是她亲定的。
因着今日是与徐家首批交货之日,薛正文在庄子上忙了一整天,亲自守着收割,装车,送出庄子后,天已见黑,这才带着胜利在望的喜悦,回到宅子。
薛徐二人同食之间,不仅憧憬来年,甚至已经算起反回京都的时日。其中自是少不了许诺徐慕芸扶正之日。
没人想到这样的日子,薛宅门前,会停下一辆牛车,一妙龄女子携一双子女端坐其上。
青色的细棉袄裙,边上围着一圈雪白兔毛,柳眉轻描,杏眼似画,一点而红的唇色被白色兔毛承托得,似雪中腊梅。
“牛婶将车拴在边上,同我们一起进去吧?外面怪冷的。”悦瑶说。
牛婶拢了拢斗笠,笑得尴尬,直摇头。这种上门寻仇的事,她是真没那个胆。若换了别人,只怕是走错路从这门前过,都得将头埋得低低的。
也就只有悦东家,不仅不听劝,还大张旗鼓的上门寻事。她还是在门口,将牛车准备好了,若是有个不妥,赶紧带着东家离开,莫要让他们母子受伤才好。
悦瑶不喜强人所难,便牵着一双儿女上前叫门,里面有仆人应声,开了个缝后,望了她许久,忽然见鬼般跌跌撞撞的往回跑。
三人推门迈步而入,悦瑶寻着记忆中的路,往正堂而去。
很快整个薛宅的人都被惊动了,估计除了瘫痪在床的薛老爷子,薛宅从上到下,所有的人,将正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虽然没人招呼,悦瑶也不客气,领着一双儿女坐于正堂之上。
柳绿是最先出现的,一进门对她行了礼,又命自己的丫鬟端上茶水。倒是不失待客之道,悦瑶淡笑,此女怕是比薛徐氏更有心机。
“贱妇!胆敢高坐于我薛家前堂之上!是谁给你的胆子?”薛正文人未至,声先到。
至从上次宴请众商贾之后,悦瑶便再没见过薛正文。见着来人意气风发的模样,不觉好笑。
紧随薛正文身后的徐慕芸,一身正妻才配穿的大红锦缎袄裙着身,严然已是正妻之姿。
看来,她放的饵,他们吃得很香啊!算着日子,快了吧?
“悦氏!你乃我薛家休出之人,怎有脸进我薛家大门?”薛正文发难。
“既然不欢迎我,我也懒得废话。既然我母子已离开薛家,钰儿和灵儿也理应被划出薛家族谱,这是其一!其二嘛!”
悦瑶将一纸书文拿出,起身放到薛正文手旁的桌上。
过了大年,允秀才就要上交举荐童生试的荐文与背书,她若是还背负弃妇之名,钰儿定会失去资格。
以此,悦瑶才想到薛家取得和离书,再将一双儿女从族谱上划出,各立一支。如此一来,也才免强说得过去。
作为交换,悦瑶决定先让薛徐二人过个好年。
“休书还请你换成和离书。”
“和离?”薛正文大笑起来,臃肿的身体随之颤抖,就如同海浪上的肉球,上下浮动。
“可笑!女子与夫家哪来和离一说?自古只闻休弃,你这和离为何意?”徐慕芸妖娆的美艳与酥魅入骨的声音,不得不说,此女真乃人间尤物。
难怪薛正文会被迷得神魂颠倒,休妻弃子!原主败下阵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