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正屋的门,钰儿拿了根木头过来,大力的敲打桌子,嘭嘭的巨响,让院门前那些人都安静了下来。
站到桌上,钰儿冷声道:“家中有亲戚做活的,让亲戚去大林叔那做担保!没有亲戚的,到牛姥姥那排队。请保持安静,喜欢吵吵的,不适合在悦家做事!”
这是六岁的娃?脑子都这么好用的吗?看着围在门前的人,安静的排成两队,之前的一场混乱,竟被他安排得如此井井有条。
悦滋钰当然不会告诉自家娘亲,他只是不喜欢家里太吵。这边妥当了,回正屋监督灵儿写字,才是正事。
钰儿的法子很管用,那些让亲戚做保的,经由亲戚筛选一遍,又由于大林筛一遍,留下的人,自然都是踏实肯干的。
而牛婶始终是有阅历的,加之眼毒,一些偷奸取巧,喜走旁门左道的妇人,自是逃不过牛婶的眼。
“瞅瞅你那小人嘴脸,不就是悦家的狗腿子吗?得意啥!”被剔除的妇人,终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
牛婶是个本份人,怼不回难听的话。
可经过这些日子,牛婶是真心喜爱这个,自强自力,不于男人脚下求生活的丫头。比起那些指着嫁夫而活的女子,悦丫头不知比她们强多少!
“你活得连你口中的狗腿子都不如。得意这行不?”悦瑶挡在牛婶面前,怼人,她从不客气。
那妇人气不过,淬了一口,红着脸离开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牛婶莫要放在心上。咱们靠自己双手过活,没什么可丢人的!您腰板子比她们硬气多了!”
不多时,便定下了要雇的四十人,选上了的,高兴欢呼,没选上的,也对这个世人传言为妖妇的女子,有了新的认知。
打发了众人,悦瑶做了一桌子饭菜,两娃也写了字读了书出来,没见着南宫越。
“叔还不愿意出来吗?”小灵儿食不知味。她好想像以前一样,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吃饭。
钰儿看了眼紧闭的西厢房门,将她拽到耳边,小声低语:“你夜里又摸去他房里虐待他了?”
悦瑶差点被嘴里的饭噎得喘不过气来。瞪看钰儿的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合着自己晚上悄摸去西厢房,这小东西知道啊?
越想,悦瑶的脸越红。催促起两个小家伙,赶紧吃饭。
晚间,待确定两娃都睡了,悦瑶才提了酒,进了西厢房。
先饮了一杯后,斟满,滑到南宫越手边。“老规矩!”她说。
南宫越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悦儿不愿意被我守护吗?”他问。
这男人莫不是太男子主义吧?和着这些天的不快,竟只因那晚徐氏一言?
接住南宫越滑到手边的杯子,悦瑶笑着给自己满上一杯,真想好好揍他一顿,怎么办?
可规矩就是规矩,他问,她就得如实回答。“并非不愿意。”
“真的?”
“真的!”
南宫越拿过她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末了,还向她摇了摇。示意再添些。
于是这一晚,上半夜二人把酒言欢,下半夜竟又不知,谁睡了谁。
次日一早,悦瑶醒来的时候,身旁不见南宫越,刚要起身,南宫越就端着盆热水,进来。
虽是已经铭刻到心里的面容,可今日的南宫越,竟破天荒的自己束了发。这是不怕被别人盯着看了?
南宫越一声不吭,拧了热帕子,就往她身上抹。吓得悦瑶一把将他手中帕子抢了过来。
“我自己来好了。”也不知昨晚是酒喝得太多,还是两人太过尽兴,这时候,她身上还有些粘腻。想着想着,悦瑶不禁羞红了脸。
讲真的,南宫越不仅脸勾人,那身子,是真馋人。
这一日,南宫越顶着这张脸在小于村露面,村人们无人不惊为天人,许多妇人只看了南宫越一眼,便红了脸,低头跑开。
谁敢信,这叫女人自惭形秽的妖娆美男,会是傻子?傻子的目光会这般冰冷摄人?传言不可信啊!
而有些男人,更是看得两眼发直。就如同此刻的于大林。
“大林哥!”
悦瑶唤出声,于大林才如梦初醒,唉唉的应声后,说话舌头都打结。
“曾、曾家来、了,今天,得给、聚下阁、送货。”于大林低着头,就进了林子。
“真是男女通吃。”悦瑶鄙视道。
谁知南宫越冷着一张脸,往她耳边一凑:“我只吃你。”
摩挲的气息轻抚耳畔,悦瑶的脖子和脸,红成一片。
二人行到养殖地龙的养殖场地里,正巧遇到牛婶,在给地龙投食。新雇的十几名妇人,正忙着给地龙翻土,顺道将一些死了的挑出来。
若是要将沃土卖出边临县,这些地龙明显是不够的。思量过后,悦瑶决定亲自去一趟聚香阁,与那凤大公子细商谋划。
原本打算到鱼塘,等于大林备货的悦瑶和南宫越,却被一十三四岁的女娃,堵了去路。
女娃长得一双丹凤眼,两弯柳月吊梢眉,灵动可人。
“东家,求您发发善心,救救我。”女娃一个劲的磕头,虽是泥地,可石子却不少,额头透青见血。
吓得悦瑶忙将这娃给扶起来。工棚那边听了动静的妇人婆子们,跑过来,有认识的,忙将女娃拉到一边,斥责起来。
“春女儿,杂这不懂事?闹到山上来了?快回去,莫要让你爹又是一顿好打。”
“我不回去!打死我也不回去!”女娃倔强的抹着泪,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