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瑶没有任何隐瞒,将之前在外打听到的,一一道尽。
“想来,或是我们来晚了。”
“既然如此,凤公子名下的铺子,也可如期开张了!适才,我也顺道打听了,有徐家为您做足了铺垫,沃土与蔬菜,已经受此地百姓所喜爱。”
凤宁笑着为她杯中添酒,言道:“这都托了瑶儿的福。”
“这都德郡,以汤池闻名,以往我身子不爽时,也都在这边静养。如今你难得来一回,不如多呆些时日,静享一番,可好?”
“凤公子身子弱,可于此多多休养,我想明日便回去,赶得急些,或许还能陪着钰儿入试。”她算过,若是只换马,不住店歇息,她刚好可以赶到。
钰儿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步,她怎么能错过!更何况,她想他了!
凤宁点头,算是应下。为她选的成衣,终是没能送到她的手里……
也好,那人的行踪已经有了下落,他们于此见面,好过在边临县。
次日一早,凤宁安排了两名小厮陪她上路,而吴二长柜,因着这边铺子开张之事,被留下来打点。
凤宁也借着休养之说,留了下来。
没有凤宁耽误事儿,悦瑶自是欢喜,一路上,只换马,不停歇,只花了三日,便回到了边临县。
当她从马车上下来时,散乱的头发,与乞丐无异。打发了疲惫的小厮,悦瑶推们而入,岂知家中竟无人。
看着时辰,小家伙们应该在隔壁学堂,至于南宫越,可能是去山上了。
烧了水,将自己泡在木桶里,悦瑶只觉那汤池,哪有自家木桶舒服。真是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
整整三日未眠,又一路的剧烈颠簸,此刻泡在温水中,悦瑶只觉得自己似睡在云端,极度的舒适感,让她的身体被瞌睡虫占据,不知时,竟光着身子,就睡了过去。
直到睡梦中,感受到一双手,正游走于身体,猛然清醒,只觉有人正为她梳理发丝。
“南宫越。”她低语。
“累了就睡会儿,我帮你洗。”
这话说着无心,可听者,却羞红了脸。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可她真的是累得连打趣的话,都不想说了。
一时的舒适感,让将头昴靠于桶弦之上,眯着半睡的眼,看着那张让她日夜思念的面庞,伸手将其拉到眼前。
眷念的吻覆上,诉尽了这六日的思念之苦。悦瑶此时只是想单纯的吻他,想让自己被他的气息所包围。
殊不知,被吻的男人,大手一捞,竟将她从桶中带了出来。忽然袭来的凉意,让悦瑶瞬间清醒。
“放手!我这正泡得舒服呢!”她抱怨。
南宫越面色极冷道:“刚才可是你对我动手动脚。”
悦瑶尴尬的笑出声,挣脱出来,将自己泡进温水里,敷衍道:“水冷了,再烧些热水来。”
男人一脸不悦,却听话的转身离去,很快,又提了热水进来,倒进她的木桶中。
“看来这桶,我得让人改改。”南宫越忽然道。
“好好的,为何要改?”这是她重修小院时,才找匠人做的好吗?
“小了!”
“哪小了?”她又没长胖,这桶哪小了?
“不能同泡两人,便是小了。”
这话一出,悦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了半晌,才将南宫越撵出了浴室。
美美的泡了半晌,解了身体的疲乏,悦瑶身着清爽的素衣,进了厨房,见着南宫越正在切菜,这画面,以往不觉得突兀,可此刻看着,怎么就觉得很是滑稽呢?
只要一想到被世人视为弑神的男子,正在自家厨房切菜,悦瑶就觉得很是好笑。
笑归笑,她可不想吃他做菜,上前将他手中的刀夺了过来。
南宫越也不计较,乖乖的端下身子,给灶里添材。
两人默契的做出一桌美食,三个孩子也一齐进了小院。
小灵儿几乎是飞身向她扑来,南宫越一把从中截下那丫头:“你娘可经不起你这般闹腾。”
这才将小灵儿塞进她怀里,小家伙软软的身子在怀,细滑的小脸来回摩挲着她的脸。鼻子却不挣气的吸起气来。
“娘亲,灵儿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娘也想你,这不,立马就赶着回来了。”
将灵儿放下来,展开怀抱等着钰儿,谁知那家伙,竟走到自己面前,小手摸着她的头顶,道了句:“回来就好。”
这画面,怎就像是家中老父亲,盼得儿女归来似的!她才他的娘好吗?悦瑶大手一收,想将自家儿子抱个满怀,不曾想,那小东西,身子一退,意让她抱了个空。
“钰儿已经长大了,明日便要迎童生试了,若让别人看了去,定得取笑于我。”
“瞧你那样!”小灵儿一脸不屑道:“六岁的娃,成天装得老气横秋,你长得再大,那也是娘亲的儿子,抱不得你咋的?”
眼瞅着两娃瞪上了眼,悦瑶忙一手拽了一小只,进了堂屋,于桌前坐下。见着一桌的美食,两个小家伙哪还顾得上瞪眼,手都不洗,就吃上了。
“春女儿!”悦瑶冲着门外呆站着的小姑娘挥手。
安排了坐处,悦瑶才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再和你爹说说,让他别拦着你进学堂。”
一家人,一顿饭,让悦瑶顿感满足。这就是家吗?不是冷冰冰的毫宅,空空荡荡;不是满桌珍馐,却食之无味。
然而小院外,忽然传来叫门声。悦瑶拦下南宫越,自己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