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于王氏真是胆大包天了!敢骂秀才公的娘!今儿我就请了族谱,将你们母女除了名,撵出村去!免了日后,给咱于姓族人惹来灭顶灾祸!”
于成这么一说,村人们都拍手直叫好,甚至有人站出来,言明于王氏母女两,偷了他家菜。
这头一开,受过于王氏母女欺负的寡妇们,也都站了出来。
于成可不是说着玩的,当真从祠堂请了族谱,真将二人划了去,即刻就将那二人撵出了村。
村头上,王苗儿气得跺脚,放着狠话:“你于成老儿,给老娘记住了!你不仁,也别怪我们不底色,他日我母女两个,定要回来报今日之仇!”
这狠话刚放下,县衙就来了喜报,一路敲锣打鼓,领头的报喜官腰系红绸,手里托着喜欢叠文。
“请问,悦公子家往何处走?”
说来也是巧了,这报喜官谁不好问,问的居然是王苗儿。
王苗儿虽气,却也不敢与官府作对,轻言细语问:“哪个悦公子?”
“悦滋钰,悦公子!”
听了话,王苗儿那个气啊!身旁的于仙儿,就更气了!指了方向,看着报喜官带着一队人马,往悦家小院行去。
“悦滋钰悦公子,三案首及第了!”报喜官这一嗓子,将村人们点燃了,欢天喜地的人群,领着报喜的队伍,就往悦家而去。
不多时,村口只留下王苗儿母女两。此刻的王苗儿气啊!气自己的肚子为啥就这么不挣气!当初若生的是个男娃,或许今儿那十八个秀才公中的一个,就是她家的!
又或者,得了这三案首,都是有可能的!偏偏她生的是个女娃!女娃有啥用!气不过,死劲拧了一把身旁的于仙儿。
这才领着于仙儿离开了小于村。
那边报喜官被一众村人领到悦家小院,悦瑶和南宫越听闻忙领着娃,赶回家去。
道了谢,得了喜报,悦瑶拿了一个银锭子放到报喜官手里,又拿着钱袋子,挨个给报喜队里的衙役们发去,众人可乐坏了。
要知道以往报个喜,大户人家,也就赏几个银角头,普通人家,最多给几个铜板子。这悦家当真是财大气粗呢!抬手就是银锭子,他报了一辈子喜,这是主家赏得最多的一回。
“啥是三案首?”有人问。
报喜官笑得眉眼弯弯给众人解释,这三案首可不易得,因这童生试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三案首,便是拿了三个阶段的第一。
“咱们边临县,还是第一次出三案首,上一次的三案首秀才公,还是临远村的允家允秀才老爷!”
众村人才知晓,原来给自家娃儿们做先生的允秀才,居然也是三案首,这么一说,能教出十八个秀才公,受山神爷爷庇佑是一回事,这允先生,是功不可没啊!
送走了报喜的队伍,众人接着回去吃席,唯有悦滋钰和南宫越二人独留院中。
“天可是破了?”悦滋钰指了指天。
南宫越对自家儿子可是了若指掌,这小东西像极了他娘,睚眦必报!
悦滋钰冷哼道:“想吃我娘的软饭,不可能!赶紧置办家业,日后迎我娘过门!若敢占了我娘的便宜不认账,小爷以后做了官,第一个灭了你南宫一族!”
离开自家小院的悦滋钰,那个爽啊!都爽到指甲盖儿了!平日里,他可从没嬴过南宫越,今天,他可算在那男人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
他得让南宫越知道,就算他娘是个弃妇,就算他娘没有娘家人撑腰,他悦滋钰就是他娘的底气,别说只是撑腰,他能给他娘撑起一片天来!
南宫越昴头看天,他好难受,居然被自己的儿子怼得体无完肤。他真的好想问问钰儿,灭一族是认真的吗?
“发什么呆?”
听到问话,南宫越看向门边的允文,苦涩的勾了勾嘴角问:“你怎么过来了?”
“许久没与你好好喝上一回了。”允文摇了摇手里的竹筒。
两人相视而笑,二人出了小院,往学堂内院而去。
“你日后如何打算?”允文问着,斟满酒杯。
南宫越挑起额前青丝,饮尽杯中酒水。“伴她而行。”
“如今,你家那小子,可是不得了,他怀里那块学牌,你可见了?”想起悦滋钰,允文一脸欣慰笑容。
没听到南宫越回话,允文饮尽一杯道:“那可是边临县唯一的大儒文东引,文大儒的学牌!文大儒的学子遍布天下,居高位者,不计其数!能得文大儒赏识,真是你家小子的福气。”
听到这,南宫越脸色微沉,自家儿子是真有底气的啊!
“他院试能得榜首,也是因为他入得了这文东引门下?”南宫越问。
允文点头:“县试比文墨策略,府试比身心毅力,院试比的就是师门名望。放眼边临县,有谁能及文大儒分毫?”
“你才是他的恩师。”南宫越举起酒杯,敬向文允。
“那是因为你有恩于我,此生寂寥,无以为报。”
“寂寥也是你自找的,当初既然深爱她,为何不挽留她?”
文允举杯起身,已是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对着天边斜阳,高吭低吟,一曲终了,却时满脸无奈。
“她心里没我。”他多想告诉南宫越,婉儿的心里,只有他南宫越一人!这话随着嘴里微苦的酒咽下肚去。
五年前,他觉得他们三人,不会有善终。可如今,他似乎可以预料到,南宫越是有福之人。他和婉儿,不能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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