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就着空了的茶盏,舀出一杯。一入口,桂花的香甜与酒水的甘冽纯香,交织于舌尖,就如同月上仙子,于身侧轻舞,恍惚间他竟一口接着一口,将一杯饮尽。
此时凤宁只觉自体不受控制,又舀了一杯,细品起来。然,一杯接着一杯,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失支了意识。
这可把身旁的仆人吓坏了,惊叫着跑去请郎中,医馆一听凤大公子病重,吓得提着药箱子就往聚香阁赶。
可是当郎中把了脉后,起身就对小厮头顶,狠狠一巴掌。“大公子这是醉了!老夫被你吓得丢了三魂,只剩七魄!你个小兔仔子!”
说完,又是一巴掌打在他头顶,那小厮只觉得自己生生被打矮了几分。忙转身去抱桌上的坛子,凑进一闻,那个香啊……
就连郎中都不停的吸鼻子,他也好奇是何物,竟如有如此勾人之气味,奈何顾忌自己身份,开了副解酒汤,便匆匆离去了。
且说这边凤大公子醉饮桂花酿,竟梦得月中仙子树下轻舞。那边悦瑶独自进了山。
这些日子她一直忙于酒坊,都顾不上自己的匿境,今儿正好大家伙都在酒坊的后山,采摘桂花和槐花,这边林子和鱼塘都没有人。
只是当悦瑶打开匿境时,这才留意到,匿境下方,一条提示语闪烁不止:是否开启果树种植?
悦瑶先是一震,而后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真是想啥来啥,想吃奶,就来了妈妈。想娘家的人,小孩他舅舅就来啦!
昨儿她还愁这大量的水果,今儿自己的匿境就能种果村了!难不成这匿境是她想啥就能有啥?那她直接想银子,匿境里会不会有摇钱树?
然而悦瑶满脑子金山银山时,匿境依旧没有任何变换。看来,也不是想啥有啥的。还得靠自己双手劳动才行。
选择确定后,一片空白之处,变成了山林,可惜那山空荡荡的。悦瑶便决定把鱼塘和林子放满了,便抽着空,去买些果树苗子放入匿境。
她这边刚偷摸着做完一切,李婶就跌跌撞撞跑了上来,一路上扯着嗓门喊她。吓了她一跳。
“这呢!婶子!”悦瑶挥手回应。
李兰心两手一拍大腿,眼里泪珠儿哗啦啦直流,哭喊道:“丫头啊!你做了啥啊!县衙的衙役进村,来抓你了!”
“啥?”
“你叔让我告诉你,别下山了,从后边绕着走,出村躲躲去!”李兰心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往她手里塞。
“我下去看看。”悦瑶往山下走。
李兰心急忙去拉,硬是拉不住,一直在她身旁劝。可悦瑶怎会是怕事的。
刚进自家小院,啥也没弄明白,悦瑶就被两名衙役拘押上了囚车。于成心急啊,手直拍胸口,眼睁睁看着囚车离开小于村。
“你这婆子!不是让你喊她走吗?”
“我喊了!可那丫头不听啊!这可咋办?你赶紧去县衙打听打听。”
于成垛脚,忙去寻马车。
很快,悦瑶被囚车拘押带走之事,便在小于村传了开来,南宫越听闻,去寻了李兰心,托付她下学时照料一下悦滋灵,便也离开了。
这可把李兰心急得不行,直道,这两娃杂都一样?要做啥也不与人商量,直叫人担心。
悦瑶的囚车一进到边临县,那路上的人可都瞪大了双眼。妖女悦氏的名头,可大着咧!
有人拍手叫好;有人窃窃私语;也有人叹息摇头;甚至有些不知是不是与悦氏有仇的,捡了烂菜叶就要扔,但是手中菜叶没飞出去,那人闷哼一声倒在一旁。
在百姓中,悦氏倍受争议,百姓们对其褒贬不一。看热闹的长队跟至县衙门前,久久不散。
悦瑶被带进县衙大堂,就见到李泰身着官服,李泰一双怒目,似要喷出火来。
惊堂板这么一拍,不待衙役动手,悦瑶跪了下去。
“悦氏!你可知罪?”李泰问。
悦瑶摇头:“小妇人何罪之有?”她话刚说完,就见到一行锦衣玉服的老爷们,鱼贯而入。
毫不掩饰他们眼中的戏谑之色,甚至有人喜欢颜开,拍手叫好。
这些人,悦瑶仿佛记得,自己在聚香阁设宴时,是与他们见过的,只是此刻她真不明白,这些人拿何种理由告她?
众人向李泰行了礼,便一一道明诉状。
悦瑶这才明白,合着还真让自己猜中了。
这些人原是边临县经营粮食庄子的商贾,之前被李泰强压着在她铺子里买了沃土。如今状告她贩假,欺诈百姓。
“悦氏,他们说可属实?”
“当然不属实!”悦瑶辩解:“沃土是真是假,他们心里自是明白。”
话刚出口,就有人跳了出来,直指她道:“你这妖妇,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大人,您用刑问了便知。”
李泰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只因当初得了仙鲤,博得那位大人赏识。
他便乘胜追击,又请了多供皇粮的愿,那位大人心喜异常,将他一番夸奖,还承诺若是真能多供粮,将引荐他与六王爷相识。
六王爷是谁!那可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任皇帝的王子!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如今皇帝身体多舛,若他能得六王爷赏识,日后飞黄腾达自是不在话下。
若将来的新皇身边,无李家之位,那李家败落不过时日问题!
然,他满腔期盼,强压着这些商贾买沃土施良田。不曾想,那沃土竟压根不是悦氏在产量翻番,因着用了她的沃土,产量反倒锐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