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是北遥最重要的祭祀之日,无论是百姓人家,还是皇庭贵胄,都会在这日摆宴共食,一是喜庆丰,二是告天慰祖。
李泰一因今年缴粮丰收,二因小于村同出十八秀才,这才摆宴同庆。
这么重要的欢宴,聚香阁自然做得很是周到,而悦瑶也是每日奔波于聚香阁与小于村之间。
凤宁应允了她的冠名,所以对于宴会场地的布置与使用,便被悦瑶放在了首位。
九月九日,聚香阁一早便燃起鞭炮,挂起红绸。无数绸带从四层顶楼垂下,其上除了是对节日的恭贺,便是对众学子,喜得生员的恭祝。
然而每一条绸带下方,都会提及悦家酒坊花酿几字。不少百姓被这从没见过的场景所吸引来而。
更有好事者,于周围细细打听,这花酿到底为何物。
时至正午,开始有学子陆续而来,悦瑶自然也没晚到,一家四口乘马车而来。
原本众学子于聚香阁门前相汇,都会笑颜相贺。可钰儿于此,却从不曾有人上前与他贺词。
“别理他们。”小灵儿拉起自家哥哥的手,大摇大摆进了聚香阁,所过之处,那些学子们无不退避三舍。
至于他们看自己的目光,悦瑶不过一笑而过。倒是身旁的南宫越,不时用身躯为她遮挡别人的目光。
不得不说,南宫越这招倒是很有用,因为他往自己身旁一站,那些人似乎立刻就忘记了她,专注得胜似痴傻的盯着,南宫越那张俊美的面容。
然后,谁还有空议论她这个妖女?
直到他们一家入座,那些紧随南宫越的目光,都没有收回。有人回过神来,与周围的人打听南宫越,不过最后都以摇头而告终。
凤宁来的时候,见着南宫越,眼里也是一惊。虽然此前他也见过南宫越的真容,可依旧会被他那张极美容颜所吸引。
直到李大人与众位师尊出现,众人才将注意力移开。毕竟都是想走仕途之人,与师尊和李泰大人,多多交际,才是他们此行的目地。
设的是家宴,李大人与师尊们,当然也是携家人前来,李泰的夫人杜氏与其女李诗钰,自然同行。李诗钰依然一身的雍容华贵打扮,与这一堂女子而言,反倒显得年长几分。
然而钰儿的师尊,文东引大儒,反倒是孤身前来。
“娘亲,钰儿能请师尊与我们同桌吗?”钰儿问。
悦瑶点头,钰儿领着师尊过来,一家人齐齐起身,与文大儒行礼。
“悦夫人多礼了,老夫今日打扰了。”
“师尊赏脸,是我们的荣幸,何来打扰一说。”悦瑶道。
身旁小灵儿站起身来,就凑到文东引身旁“老伯,你就是我哥哥的师尊?”
“灵儿,无礼!”钰儿将自家妹妹拉回来,忙给师尊赔礼。
“老伯?你的家人呢?”
悦瑶闭目抚额,这小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连忙赔礼。
“让师尊见笑了。”
没想到文东引大手抚上小灵儿的头顶,脸上笑得慈蔼。“老夫此生也曾有一女,可惜自幼体弱,早早撒手而去。”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听及于此,也不会再去提及。
“我作你女儿吧!”小灵儿猛的扑到文东引膝盖上。
那话怎么说的?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南宫越心头痛啊!难道是他这做爹的还不够好?这娃咋就变了心要去给别人当闺女呢?
悦瑶自然也好不到哪里东引膝盖上提过来,好好打她几下屁股。太丢人!
而悦滋钰面色也极不好。自家妹妹处处争强好胜,他是知晓的,可为了能高他一头,硬要给自家师尊做闺女,这叫什么事?
唯有小灵儿,一双灵动的眸子,满是期待的望着发须皆白的老者,还不死的直问:“如何?”
三人面面相觑,文东引忽然昴头大笑起来。
“你给我过来!”悦瑶已然怒不可遏,却保持着理智,压低了声音。
南宫越一把就将文东引膝盖上的小肉球提了回来。塞进悦瑶怀中。
悦滋钰连忙起身行礼,不停与自家师尊道歉。
三人心有灵犀般,一气呵成!
让人没想到的是,文东引捋着胡须,一双眸子精光灼灼的问道:“你叫何名?”
“悦滋灵!”趴在悦瑶的膝盖上,屁股受着自家娘亲的巴掌,她还扬起了甜美的笑容。
悦瑶手上加大力道,这小肉球才哎哟一声,求起饶来。只见一大一小的手掌,挡在小灵儿屁股上,悦瑶恨得牙痒痒。
小灵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就是被他们这一大一小给惯出来的!
“灵儿,真是人如其名,灵动可人。”文东引笑言后,指着中映花台道:“今日其上会有考题,你若能答上,我便收你为义女如何?”
“师尊!”
“文大儒!”悦瑶母子同时惊呼出声。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虽字写得丑了些,可我们同个娘胎出来,又是同一所蒙学与先生,今儿若是答不上来,岂不丢了他们的脸面!”
大义凛然的说词,一出口。引得周围几桌人,齐齐向他们这边看来。不无取笑黄齿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的。
悦滋钰可是三案首,又不是路边随手可捡的烂菜叶!此女未免也太过狂妄,这不是把他们这些不极悦滋钰的男儿尊严,踩于脚下吗!
哪知这小肉球从悦瑶腿上一跃而起,小手直指邻桌方向,甜甜的说了句:“是骡子是马,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