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枫一把拉过温雨,说:“不要打了,快随我走!”“走?从哪里走?”温雨诧异地问。
“这里。”徐枫拉着温雨奔向了地道口,然后又招呼身后的义军兄弟们:“大家不要恋战,及时转移!”
于是众人又重新钻入了地道之中。他们一路撤退一路撒火药。温雨奇怪地问:“这是干什么?”
“咱们要将地道炸掉,否则鞑子会追上来的。”就在徐枫答话的时候,他们已隐约听见清兵爬入地道的声音。
“点火!”徐枫一声令下,火药被引燃了。一个光点“嗖”地一声向极远的地道口蔓延而去。只听“轰隆”一声,地道口被炸掉了。那些钻进来的清兵自然也死在了乱石之下。
炸掉地道也是徐枫事前布置好的任务。他们趁夜劫营的意义在于扰敌而非杀敌。如果因此而暴露了地道,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们乱杀一通之后,自然要顺着地道返回,返回的路上难免地道不被发现。这时再将地道口炸掉,就可以阻敌追击。
徐枫撤回来的时候,姜晓妹兴奋地拍手叫好:“徐大哥,你可算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如果没有我,只怕他早已做了鞑子的刀下鬼了。”温雨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姜晓妹也望向了她,疑惑地问:“你是谁?”
徐枫忙道:“好了好了,你二哥呢?”
姜洋也是满脸黢黑地迎上来,笑着说:“副元帅,咱们这一战可打得好极了。不仅杀了许多鞑子,弟兄们还可以从容地放火,整个徐庄都已经烧起来了。”
徐枫顺着姜洋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整个徐庄火光冲天,准塔的大军自然是乱作了一团。
姜洋叹道:“可惜,如果咱们人手足够的话,就该趁势再攻,鞑子必然溃败。”
徐枫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他又问道:“那咱们的伤亡情况呢?”
姜洋叹了一口气,说:“不少弟兄都没能回来。具体人数,还没来得及清点。”
说到这里,徐枫、姜洋和姜晓妹也都各自叹息,满面尽是愁色。温雨也缓步而来,说了几句宽慰他们的话。
“现在又该怎么办?”姜洋问道。
徐枫抬起头来,吩咐道:“姜晓妹,你继续带着姐妹们敲锣打鼓,咱们再杀他一回!”
“啊?”饶是姜洋胆子大,听到这话心里也不得不打鼓。“副元帅,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了,现在再去只怕是送死啊!”
“是啊!”温雨也凑上来,不无忧虑地说:“地道都已经被炸掉了,咱们又怎么混进城去呢?”
徐枫转过头来,微笑说道:“我绝不会让大家白白送死。城里的鞑子兵已经乱了方寸。咱们只要把声势造出来,鞑子就会不战自溃!”
“哦!”姜洋恍然大悟似的应了一声,便又笑道:“一切听徐副元帅吩咐!”
徐枫说的没错,城里的清军早已乱了方寸,恍如惊弓之鸟。准塔亲手斩杀了几名要逃跑的兵卒,才将身边的几支部队勉强稳住。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准塔约束得了部下,却约束不了惊慌逃窜的战马。
徐庄本就不大,哪里经得起好几万战马的肆意踩踏。这时的徐庄,房屋尽毁,大火弥漫,兵士死伤枕籍,难以计数。
准塔的心头感到了一阵荒凉。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握着刀的手缓缓举了起来,自顾自地说:“摄政王,奴才有负您的所托!”
就在他要挥刀自尽时,身旁的梅勒章京急忙将他拉住,劝道:“都统大人!万万不可啊!咱们还没败呢。”
“没败?”准塔疑惑地回过头来,失神似的说:“早已一败涂地啦!”
参谋正要再劝,轰隆隆地锣鼓声再次响了起来,伴随而来的则是四处的喊杀声。
“快!护卫都统大人走!”参谋几人夺下了准塔的刀,架着他冲了出去。这一夜,清军仓皇逃出,留下了一座满目疮痍的徐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