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传,蛊女喜穿一身绿,有惑心铃护身,银千丝杀敌,醉心壶种蛊。
其实仔细想想,蛊女心狠手辣,见过大部分人都死于非命。说她是男的都有人信。
宋毅央觉着这人解读“蛊女”倒很有新意,这几年他遇到效仿者无数,效仿如此到位的还真没几个。
而林卿箐看到这个男的,下意识手往后抓。有种想把自己身后‘蛇纹’那层包裹布解开的冲动。
林卿箐愤愤看着宋毅央:“你,保护佐昀天。我,把那个娘娘腔就地正法。”
宋毅央用扇子遮嘴,颔首:“手下留情。”
林卿箐好像想到什么,笑容越发阴森可怕。宋毅央明白,她应该是知道“蛊女”杀南芸风这件事了。
当即改口:“一路顺风,低调点,好走。”
林卿箐跟着那一坨绿色飞鸟,宋毅央则继续坚守阵地,宋毅央扇子轻扇,在树枝上坐下,观看佐昀天作画。
只见佐昀天又一张画毕,开始另一张的创作。
卿箐跟着来到了一间客房,小心翼翼趴在屋檐上,取块瓦片窥视屋内的情况。
只见佐罗天恭恭敬敬给这只绿鸟倒茶。这只绿鸟翘着兰花指,让卿箐心底一阵犯寒。
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竟然还用胭脂水粉。穿墨绿色的衣裙,时不时把玩自己的头发,捻着兰花指。
林卿箐暗骂:“娇掖作态……”
而后林卿箐立刻觉着自己这样不对,对自己深刻反省。
她会骂,主要是看脸恶心。要是宋毅央换上这一身装扮她会再送他一支花簪。如果佐昀天换上这一身那真的是雌雄难辨。
林卿箐努力让自己以平常心看待这个与自己打扮差不多的男人。
林卿箐真想知道佐罗天到底怎么做到与这样画面感独特的男子独处一室的。
那名男子微微皱眉,本就难看的脸更加令人难以入眼:“说吧。你又找我来什么事?”
只见佐罗天将茶水推到这位男子跟前,一脸讪笑:“蛊女大侠,之前我不是因为家里琐事。让你帮我把那女人解决了吗?”
男子优雅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男声女气:“没错,我不是还给你烧干净了吗?”
佐罗天颔首:“是啊,真是多亏了蛊女大侠。所以这不想请大侠吃顿饭,寥表心意。”
男子将茶杯放下,白了佐罗天一眼:“你们男人啊,就会花言巧语隐藏自己的真心,在我面前不用装这些。我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自然也就不喜欢客套。”
林卿箐微微一怔,这句话倒是击中她的内心,对这男子顿时改观,她的确也是不喜欢客套。
佐罗天陪笑:“是是是,其实,那女人还留有一个儿子。虽然不成什么气候可是始终都是我们夫妻两的一个心结。”
佐罗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大袋钱包,鼓鼓囊囊,可见里头料很实在。
男子接过钱包一脸不屑打开检查里头东西之后,嘴角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惬喜。
不过男子还是很矜持,没有方法自己的这份情绪:“你也知道,我很忙的。既然要杀死妻弃子,当初为什么不让我一并解决呢?”
佐罗天有些无奈:“我这不那时候还不知道您吗?想着先稳住她,再看看有什么把柄在她哪。”
男子将钱包收入囊中,怪声怪气:“可怜的女人啊,她都不知道自己等了五六年的这个男人真正的面目。”
卿箐要研制千丝的时候体验过千丝的绞杀。那是一种绝望不能言语的恐惧,那种蜘蛛毒液进入五脏六腑的滋味,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卿箐一个习武制毒蛊的人都怵惮几分,一个只知“问君何时归”的柔弱妇女又怎能忍受得住这份恐惧。
卿箐低垂眼帘,其实说到底一切也都是由她开始,如果不是她研发千丝,或许,南芸风至少可以死的体面些,不必承受这般痛苦。
男子问:“你要我何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