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宁清凤怒从心起,脱口而出:“我有说错吗?就我那个好姐姐,爹娘的好闺女,她也就表面装的跟朵小白花似的,心里指不定多坏!我有她那么个姐姐,简直是一辈子的耻辱!”
“她要真的心里没鬼,怎么会那么早就死了?死就死了 还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让我养着两个老的,还有小的,她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死了还要给我留累赘,就是对不起我!”
“呵,我看,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偷偷跟哪个野男人跑了!”
“你胡扯什么?”宁成晖本来就因为宁清凤来闹的举动怒气未平,听到她这句话,脸色又黑了几分。
而宁清凤竟然冷笑一声,撇了撇嘴,道:“爹,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万一我这好姐姐不是真死了,而是丢下你们享福去了,那你们可就白吃这么多年苦了。”
“毕竟,当初宁清云死后,把她装进棺材里,谁也没再注意过不是?而且又埋在了附近的山上,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些别的事情?”
要说宁水村,还真有那么几个地方,算得上是让村里人齐齐敬而远之的。
里面的头一个就是背面那座无根山。
那是座宝山,上面珍宝无数,据说人进里面随便捡点什么,出来就能发财,一辈子都衣食无忧那种,但同时也很凶险,野兽横行,稍不留意就可能丧命,根本没人敢去那里闲逛。
可宁然的母亲宁清云确是被葬在那里。
当初,也是村支书可怜宁成晖一家,加上宁清云未婚先孕,极为辱没宁水村名声,就找了几个大胆的壮汉给抬过去。
想着能离的宁水村远点。
宁成晖本意也是看那里没多少人去,也不会打扰宁清云,才同意的。
事实上,那到底还是个让村里人忌讳的地方。
宁清凤眼珠子转了转,又接着说道:“还有啊,我听说,那里可闹鬼!也不知道我的好姐姐,能不能安生待下去?”
说到这里,她目光一闪,身子抖了一下,瞄宁然一眼,道:“呦,爹,娘,宁清云该不会是变成厉鬼了吧?要不然,她宁然摔的那么厉害,腿都差点断了,怎么还没死呢?”
“难道是我那好姐姐变成厉鬼护着她呢?”
宁然哪里听不出来,宁清凤是想说她被鬼上身了。
连带着脏了她的母亲!
而当宁清凤把那些话说完,门口的人看宁然的眼神瞬间就不对了。
甚至还有人后怕似的往后退。
上辈子受了十多年的马克思教育,宁然自然是唯物主义者。
可面前这些村民们不同,这时候高考恢复都才没几年,他们又都是背朝黄土面朝天的老一辈,连书都没读过,就更不知道什么叫作科学了。
事实上,他们还是很信鬼神之说的。
宁然冷冷一笑,一瘸一拐的朝宁清凤走去。
看着她这样子,宁清凤心里还真是发怵,“你做什么?别过来!”
要说,宁清凤真是被宁然给打怕了。
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有的一个意识,宁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打骂的宁然了,不仅眼尖嘴利,下手也黑。
这令宁清凤恨的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宁然一箭步靠近她,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猛地用力将她的手拉到前面,咬牙切齿道:“宁清凤,你说再多也没用!说,你这次又是想从我家偷走什么东西?!”
宁清凤一愣,反应过来就是恼羞成怒,猛的甩开手。
“你说什么屁话?”
宁然像是已经预料到似的,也没反抗,直接被宁清凤那么一甩给推倒。
宁成晖和许玉珠惊呼一声,连忙过去扶起宁然。
宁然却推开他们两个,抬头时已是眼中带泪。
“我说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这些年来,我和外公外婆为什么过得这么苦,家里什么也没有,你难道不清楚吗?”
宁清凤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
“你说呢!”宁然怒吼一声,猝不及防的伸出一直紧握的右手心。
她的手里,赫然攥着一小只纸包。
宁然边哭边喊,几乎要把她上辈子十多年的演技给用出来:“这种事情,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宁清凤只觉得莫名其妙。
连张玲兰也呆了呆。
门口的村民们满脸疑惑的看着宁然这十分突然的举动。
宁然不管众人,把那纸包拆开,里面竟然是糖!
她十分难过的瞪着宁清凤,“现在白糖是穷人家里比较奢侈的东西,对我和外公外婆而言,我们半个月吃一次,就心疼的不得了。哪次都只敢买一点,分毫不敢买多!可你呢?你看不得我家好,也见不得我家有这东西,每次都拿张油纸过来,然后偷偷舀一点包起来,偷偷带走。”
“宁清凤,我今天不能叫你一声小姨,是因为你对我母亲还有我外公外婆的侮辱,更是因为你为人品行恶劣!本来外公外婆和我过得就很难了,你还要在我家看见什么就拿什么,我不愿意,你就打我,外公外婆也不敢多说!”
“事到如今,外公外婆好不容易攒了点钱,眼看日子就要过不下去,我又伤了腿,才想着买些东西给我补补身子,也让自己他们自己过得好些。”
“就这样,你还要来抢吗?!”
宁成晖和许玉珠都听得糊涂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自己孙女拿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宁成晖和许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