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着,张玲兰很委屈的开口:“娘,宁然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说她,她不听,还打我呢!”
“什么?!”宁清凤顿时就绷不住脸了。
她的女儿,就算她时不时的会动手打,那也是她自己的女儿,还轮不到别人来欺负!
张玲兰趁机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上面正是有一圈极为明显的红痕。
张玲兰虽然皮肤不是很白,但她平日里素来很注意保护自己的皮肤,连去地里干活,都宁愿热死也要裹得厚厚的,好防止皮肤被晒伤。
因此,张玲兰的皮肤还算是嫩那圈红痕就格外吓人。
宁清凤怒骂一声:“这个贱玩意,竟然敢动我女儿,她不要命了不成?!”
她本来就讨厌宁然,以前向来只有她欺辱宁然的份,哪里还有宁然动她家里人的份?
就是以前,要是张玲兰和张孝天因为宁然有什么不开心,宁清凤都极为支持他们找男人晦气,把这口子给出了。
如今看到张玲兰的伤,宁清凤只觉比活吞了一大碗苍蝇还要耻辱。
在宁清凤心里,宁然永远支配给她的儿子女儿出气,哪里轮的她翻身动她儿女?!
张玲兰低头,掩下眼中的快感。
宁然是给她留下痕了,但没有这么明显。
是张玲兰一狠心,拿布条自己给自己勒的。
只要能整到宁然,就算弄伤自己,张玲兰也觉得无所谓,值得很!
眼睛一眨,豆粒儿大的眼泪就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张玲兰十分伤心的道:“娘,我可咋办啊?现在我都打不过宁然了,以后岂不是要被她骑头上欺负?连我,她都敢欺负,那我弟弟孝天,她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张玲兰心里很清楚,单单只是她,宁清凤还远不到动狠心的时候,只会以为这跟以前一样,最多不过打宁然一顿,就算了。
但是,要是扯上了她弟弟,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谁让她弟弟张孝天,是她娘宁清凤的宝贝疙瘩呢?
也正如张玲兰想的那样,她一说到张孝天,宁清凤的脸色就变得极为凶狠。
眼神都毒辣起来。
冷笑一声,宁清凤道:“她敢!就算现在宁然那个贱蹄子跟变了个人似的,但野鸡就是野鸡,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去?”
不知是不是张玲兰的错觉,她觉得宁清凤在说后面话时,整句话都透出股戾气,语气阴恻恻的。
说宁清凤跟宁然有深仇大恨,张玲兰都相信。
张玲兰还是有点怕宁清凤,浑身一抖。
不放弃的火上浇油道:“可是,娘,你可别忘了,那晚,宁然下手多黑啊!一棍子就把大叔伯砸到地上,出了一地的血,整个人差点就没了!她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这话有夸张的成分。
但张玲兰眼前仿佛还浮现出那晚的情形,人顿时就哆嗦了下。
那晚,她是真的被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
完全不相信那面无表情的人会是一向懦弱的宁然!
说到这个,宁清凤没来由一个激灵,也迟疑起来。
她是亲眼看见宁然把张大国给砸晕的,这事儿做不得假。
那时候,宁然那个贱蹄子也的的确确变了,看到张大国轰然倒地,竟然面色不改,冷眼相待,狠的完全不像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跟鬼上身似的。
连宁清凤都有点心悸。
如此看来,要是宁然对张孝天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宁清凤顿时就有点信了。
张玲兰再接再厉道:“娘,今天宁然能把咱们害这么惨,来日,就有可能对咱们做更狠的事啊!咱们不能不防。”
宁清凤一脸阴郁:“说得好听,能怎么做?!”
其实,仔细算算,宁清凤已经有很多天没见到过宁然了。
她知道,宁然一准是照顾那两个老东西去了。
上次在大队里,宁成晖当场就吐了血,动都动不了,这要是送医院里去,绝对要花很多钱。
都知道肯定要花钱了,宁清凤怎么可能会去看宁成晖?
把自己的钱浪费在一个要死不死的老东西身上,宁清凤想想就觉得吃亏。
要不是那是她亲爹娘,宁清凤都不一定能想的起来,早就忘了。
后来宁清凤虽然想找宁然算账,但她一想,既然她不乐意去照顾那两个老东西,而宁然愿意,那就让宁然去呗,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系,她正好也不用花冤枉钱。
她不落井下石,也不去计较,已经是非常善良,尽到做女儿的责任了。
张玲兰眼珠子转了转,一脸愁苦,状似不经意的道:“我也不知道啊。但我想,就算外公外婆住院,难不成会一辈子住院?他们总得回来吧?到时候,我们不就能见到了?”
“可是……”
张玲兰五官都快要扭曲了,一副为宁清凤着想的模样,十分大义凛然的说:“娘,我一想到他们让咱家这么难过,都不顾及亲戚情分,我就为娘您难过啊!这么些年,要不是咱们大发慈悲接济他们,他们早就饿死了!可他们不但不感激,还反过头来害咱们,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哪儿有这么毒的亲戚?!我看是仇人还差不多!”
“所以啊,”张玲兰叹口气,“娘,我知道我这样想不对。但是,娘你忘记了吗,宁然住的那院子,可是咱们家的,地契上写的名字也是咱家。我是真气他们这样害您,害咱们,恨到想把他们赶出去,随他们流落到哪儿,只要能出这口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