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看看状似完好无损的紫衣,再看看浑身是血的惜春,精致的俏脸上神色有些绷不住了。
好在这时,紫衣抽搐了一下,蓦地吐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来。
显示出,她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皇上,您看,璟贵妃和她宫女欺人太甚了,都将臣妾的丫鬟踩成内伤了,臣妾往后在这后宫里,再无脸面,再无立足之地了,臣妾不如......”
柳贵妃说着说着,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她一头往旁边的树干撞去,嘴里还哭诉着,“臣妾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不过,立马有侍卫上前拦截了她,她并没有真的撞到树上。
“娘娘,皇上会为咱们做主的,您别傻......呃......”
紫衣看着柳贵妃那样,上前抱住她安慰的同时,又吐了一口鲜血。
主仆两人抱在一起,看着好不可怜。
远处小心翼翼偷瞄的宫人们,看着向来张狂傲慢的柳贵妃和紫衣,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狼狈不堪了,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有部分曾经遭受柳贵妃和紫衣欺压毒打的宫人,暗自觉得痛快。
一旁围观的妃子们,也是纷纷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花了?
这撒泼打滚、痛哭流涕的一幕,不应该是由云朵那女人,来诠释演绎的吗?
两人确定不是拿错了话本吗?
帝凌渊黑沉沉的眸子,扫视着伤心欲绝哭诉着的柳贵妃,俊脸上神色渐渐沉了下来。
“爱妃这是要挟朕?”
“不,皇上,臣妾不敢,臣妾这是无脸面活在世上了......”
柳贵妃跪倒在地上请罪,哭得梨花带雨。
云朵淡定地瞥了眼柳贵妃,仰起小脸,望着高冷惑人的帝王。
撅眉不卑不亢地同他道,“皇上,惜春自幼跟着臣妾,感情甚好,如今被个贱婢打成这样,还不允许臣妾还手吗?”
“惜春也是依照臣妾的意思办事,我们就是踩她贱婢了,那又怎样?”
“好歹臣妾也是个贵妃,打个贱婢还得我亲自动手,哎,要这贵妃封号有什么用呢?”
“臣妾打她怎么了?难道她不该打吗?这贱婢爬到臣妾头上来撒野,比我这个贵妃还要大了喔?”
柳贵妃听着云朵这话,愤愤不平地说,“皇上,您看,璟贵妃张狂的模样藏不住了,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她惯会演戏,惯会弄虚作假,她骗人,她是个**裸的骗子......”
林公公看一眼云朵,又看一眼柳贵妃。
都是贵妃,又都这么蛮横,都喜欢撒泼打滚,怎么搞呦?
林公公问身边围观的妃子们,以及远处伸长脖子在看戏的宫人,“可有人看到,谁先动的手?”
不等宫人站出来,帝凌渊已抬手制止了林公公。
眸光锐利的他,怎会看不出来,是谁打压谁?
原本给她举办宴会,晋升位份,释放云鬓,是希望她开心,忘掉流产所带来的伤害和不快,别整日黯然神伤的了,也想让她在后宫里活得有尊严些。
没成想,贵妃只是个称谓而已。
说到底,她一没权二没势。
也是这些天,他冷落她的缘故,让人看轻了。
想着,他冰冷摄人的眸光,落在哭成泪人的柳贵妃身上,冷漠疏离地道,“爱妃既然没脸活了,那便不活了吧。”
“皇上......”
柳贵妃跪在地上,身躯一颤!
她不可置信地仰视着面前冷酷无情的帝王,颤声道,“您不相信臣妾吗?璟贵妃一向嚣张跋扈,您也是知道的呀,璟贵妃仗着皇上的宠爱,便......”
“聒噪。”帝凌渊嫌弃地打断柳贵妃的话。
黑眸沉沉地注视着柳贵妃,语气淡漠,但却刺骨冰寒,“要论嚣张跋扈,爱妃你也不差,何必妄自菲薄?”
“这些年,你所做过的事,以为朕不知道?”
“要朕,给你罗列一下吗?”
他说这话时,俯视着柳贵妃,眼眸微微眯起,檀黑深邃的眸子里,凌厉冷酷的光芒一闪即逝。
柳贵妃瞅着他那冷酷无情的样,心下慌乱害怕,颤声唤道,“皇上......”
帝凌渊漠然地俯视着她,“爱妃若是管理不好这后宫,便将掌管之权,交还给皇后?”
想起皇后身体不适,沉冷的嗓音又道,“后宫掌管之权,便交由......”
他顿了顿,轻飘飘瞥了眼一旁的云朵,“暂且交由璟贵妃管理。”
闻言,远处洒扫、修剪花枝的宫人们,全都征愣住了!
紧接着,御花园里炸开了锅!
“天啦!”
“我没有听错吧!?”
“璟贵妃管理后宫!”
柳贵妃听了帝王这话,脑子里轰然一响!
她睁大美眸,浓密卷翘的长睫毛在半空中微微颤动着,不甘心地哭诉道,“皇上,臣妾错了,臣妾往后再也不敢了......”
她的丫鬟紫衣,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也是接连吐了好几口血。
那些在近处围观看热闹,顺便趁机偷瞄帝王完美侧脸、以及觊觎帝王高大身材的妃子们,这下也都不淡定了!
要问她们生平最讨厌谁,最想将谁打入冷宫,那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云朵。
因为,云朵刚入宫时,已将后宫主子全都得罪了遍。
她恃宠而骄,总是嘲笑、讽刺、打击后宫嫔妃。
大家不但厌恶她,还嫉恨她得到了帝王独宠。
本是站在柳贵妃一边、平日里很是支持柳贵妃的宁嫔,此刻也是气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