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反正已经说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只能硬着头皮对视着他。
羞答答地说,“放眼整个后宫,没有哪个嫔妃不想被皇上宠幸的,这不但是臣妾的心里话,也是后宫所有嫔妃的心里话。”
柳贵妃此话一出,平日里不太敢出声的妃子们,竟然全都整齐划一地跪了下来。
妃子们面露憧憬,异口同声道,“皇上,为了皇嗣着想,还请您雨露均沾......”
帝凌渊看着跪了一地的妃子,想到这些都是他的女人,不禁蹙起了眉头。
云朵听了柳贵妃和众嫔妃的话,这才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
她转过头,看着嫉恨不甘瞪着她的妃子们,嘴角抽搐了一下。
穿越到这皇宫里头,她心底一直有一个疑问。
她面露好奇,将疑问说了出来,“皇上,您既然不宠幸这些姐妹们,为何要将她们纳入后宫?这样对她们也是不公平的......”
嫔妃们听了云朵这话,不禁都瞪大了眼。
她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云朵这死女人,居然还挺可爱的?
柳贵妃在心内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相信,云朵这女人,会那么好心为她们说话。
一定有什么阴谋吧!
帝凌渊面色依旧冷若冰霜,使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他大手贴在云朵的小腰上,紧了紧,盯住她俏丽的巴掌小脸问,“爱妃是希望朕宠幸她们?如此便觉得公平了?”
“不不不!”云朵连连摇头,“臣妾喜欢您,自然希望您独宠臣妾一人,不想看到您宠幸别的女子。”
帝凌渊面色平静又道,“可既然爱妃觉得对她们不公平,那爱妃认为,朕该如何是好?”
云朵眼眸滴溜溜一转,“臣妾在想,您为何不放她们出宫,另寻郎君呢?这样不是对她们更好吗?”
云朵此话一出,柳贵妃便笑了,“果不其然,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为姐妹们鸣不平,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跪倒在地的妃子们,也都愤恨地怒瞪云朵。
“璟贵妃,你怎么就能断定,那是对我们好呢?你确定这不是想害死我们吗?”
“就是啊,咱们都已经入了皇宫为妃,已是皇上的女人,怎能改嫁他人?”
“咱们的脸往哪里放?家父的脸面何在?皇室的威严何在?”
“可不是吗,谁敢娶咱们为妻?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放着皇宫的好日子不过,为何要出宫,过那被万人唾骂的卑贱生活!?”
“皇上如此尊贵耀眼,我为何要放着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不要,改嫁给平庸无能的男人呢!?”
“璟贵妃,你是巴不得咱们,都跳河撞墙而死吧!?”
“哼,哪怕孤独终老,绝不出宫改嫁!”
......
嫔妃们一人一句,异常激动。
云朵感觉耳朵都要被她们震聋了!
暗道,姐姐这是为你们好,可你们都不领情,怪谁啦?只能怪自己太傻了啊!
这时,柳贵妃跪行到了帝凌渊脚边。
“皇上,您不要赶臣妾走,哪怕您永远都不碰臣妾,臣妾也不愿离开您,不愿离开皇宫......”
帝凌渊拥着云朵,大手一抬,“起身,都是朕的妃子。”
柳贵妃带头跪地不起,流着泪,卑微地道,“您不赶臣妾出宫了,臣妾才敢起身。”
柳贵妃向来傲慢不可一世,只有在帝凌渊面前时,才会展露出她小女人的一面。
像眼下这么卑微落魄的时刻,更是少之又少。
柳氏一族,为国鞠躬尽瘁,呕心沥血。
柳贵妃生性骄纵,在后宫里横行霸道,帝凌渊平日里都是知道的,也是随她去,纵容着她。
从她入宫起,他便给了她无上的荣耀,以及管理后宫的权利。
柳贵妃刚入宫时,虽然骄纵,但天性烂漫,纯真如孩童,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之所以发展到如今这样,与帝凌渊惯着她宠着她,以及她爱而不得,还有宫墙内长久压抑的后宫生活,等等,也都分不开关系。
如她自己所说,她是最爱帝凌渊的那个,她对他是真心的,她是一心为他好。
这些,帝凌渊一直都是知道的。
帝凌渊垂眸,俯视着跪行到他面前~无比卑微落魄的柳贵妃,脑海里闪现出她初入宫时的模样。
那时的她只有十五岁,纯真烂漫。
笑起来极富感染力,不掺杂一丝杂质,就是个孩子。
入宫三年,可却连一个拥抱都没有得到过。
仅有的几次接触,还是她刚入宫时,总是不知死活地笑着追上来,牵起他的手,他厌恶地将她甩飞出去跌伤了几次,还罚她在院子里冒雨跪了两天两夜,大病一场......
他确实是很宠她的。
前两年,出游都是带着她去的。
但他狩猎,是从来不带女眷的。
为了陪他去狩猎,柳贵妃花费两个月的时间练习,每天都是伤痕累累,好几次在猛兽脚下死里逃生。
见她那么不怕死,他便带上她去狩猎了。
她发现有财狼背后偷袭他,情急之下,她不要命地拔刀去砍,不小心从马背上跌下,摔断了腿。
也是那次之后,她断了腿在宫中休养,他破例命人给她举办了生辰宴会,免了她几个月的礼。
那时的她,天不怕地不怕,眼里只有他。
从什么时候起,她慢慢的变得懂事了,学会隐忍了,知道进退了,懂得装模作样了......
帝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