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渊强势按压住她瘦弱的小肩膀,将她按在他腿上。
他状似温柔而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肚子,低沉地说,“可惜,孩子没了。”
云朵听了他这话,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假孕假流产的事,被他发现端倪了。
看来是她多想了。
也是啊,流产都快一个月了,就算有什么蛛丝马迹,也已经找不到证据了吧?
没有证据,那么一切都只是猜测。
那么,就算帝凌渊心底时常起疑,可也不会将她怎么样的。
毕竟,他也不能确定,就是她骗他的啊。
云朵如此想着,就不再怕了。
她当即酝酿了一下情绪,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黯然神伤着,很是忧郁地说,“皇上,孩子没了,臣妾也一直很难过的,臣妾直到现在都还在伤心,午夜梦回时想起来,都忍不住泪湿枕巾。”
“既然您也那么喜欢孩子,那咱们......不如再要一个吧?不,要两个?”
“一胎两宝,这不是您对臣妾的期许吗?”
这确实是无情帝王的期许,可不是她胡说八道来着。
她记得刚流产那会,在桃林里时,他便是这么诱哄她的。
那日,他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对她说:小傻瓜,孩子没了,便没了,不是还有朕吗?有朕,你想要多少孩子不可?
又说:爱妃,争取一胎两个,可好?
那日的他,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哄得她都开始内疚了,哄得她都不忍心再欺骗他了。
那日的他,一个劲道歉认错,求她别说了,求她别哭了,求她笑一个。
那日的他,可不是如今这副冷漠无情的样子的,令她都有些怦然心动了呢。
可好不了多久。
如今她一没有身孕,二没有流产坐月子,在他看来,她是个正常而又普通的女人了。
所以,他不需要为她在晕死期间对她的冷漠行径,而道歉认错了吗?
云朵想着这些往事,心情复杂。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底竟然涌上来一股想哭的冲动。
这假装了两个半月,又是假孕,又是假流产,又是坐月子,这苦逼的造假生活,真是不容易啊!
整得她觉得她好似真的怀有身孕,好似真的流产了似的!
怪她入戏太深!
是真是假,连她自己都快要分辨不清了。
更别说帝凌渊了呢。
想着想着,她情绪也酝酿起来了,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
她眼眸含泪,一把抱住了帝凌渊,耸了耸鼻子,带着哭腔道,“皇上,咱们再要两个孩子吧,好不好?”
帝凌渊却是一把推开了她。
他清冷的眸光,漠然划过她忧郁伤感的小脸,冷淡地开口,“朕一会还有要事处理,回头再说。”
云朵知道,这不过是他拒绝她的托词。
她站在那,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
顿时,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了出来。
“您是去看皇后的吧?什么要事,都是搪塞臣妾的,不过是在皇后宫里照顾她罢了,您以为臣妾不知道吗?”
“皇后病重,您便日日夜夜,接连往她宫里跑,陪着她,担心得不行。”
她说着,一连串的泪水,从她痛楚的脸上接连流下来。
眼泪越流越多,模糊了视线。
可她却是一眨不眨地凝望着眼前的男人,伤心欲绝地哭诉着。
“可臣妾哪怕是死了,都不见您过来看臣妾一眼,也不见您有丝毫伤心和难过!”
“还要将臣妾的尸体,扔到湖里喂鳄鱼,皇上,您好狠的心啊!”
帝凌渊坐在大理石桌前,嘴里含着一口饭,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听着她那如怨如诉的话语,他感觉很是头疼。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说,“朕何时说要去看皇后?都是你的臆想。”
云朵抬手擦了一把眼泪。
“您是没有说过,但那还用说吗?这十日以来,您有主动过来,看望臣妾一次吗?”
“宫里盛传,从皇后回宫后,您接连五日都宿在正阳宫里,可有错?”
“如今,臣妾醒了,也证明臣妾是清白的了,可是,非但不见您的半点关心和爱护,却还如此冷漠的对待臣妾......”
“都是您的女人,您差别对待,未免也太严重了吧?”
“难道臣妾不是您的女人,只有皇后才是您的女人吗?”
帝凌渊被她的这一连串指责和问询,给整得不悦地敛起了长眉。
他淡然地坐在那,咀嚼着食物,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摒弃掉她制造出来的噪音,开始扒拉饭菜,没有搭理她了。
“臣妾知道......”
云朵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看着他无视她的冷漠样,已是泣不成声。
她一面抬手擦泪,一面啜泣着。
以一副很疯癫、很不正常的样子,悲戚地说,“臣妾知道,臣妾哪怕尊为贵妃了,也始终是妾,也始终比不上皇后,因为皇后才是您的妻!”
“臣妾知道,您心疼皇后,爱护她,守护她,那也都是应该的,毕竟她有病在身,她才是您的正室......”
“你们相亲相爱,卿卿我我,甜甜蜜蜜,携手到老,没人能阻止,臣妾没权利干涉。”
“可您怎么能这样,区别对待也太狠了,臣妾死了,您一眼都不来看臣妾,还要将臣妾的尸体扔去喂鳄鱼......”
“呜呜,皇上,您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