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颤声回道,“回陛下,将近六千......”
“六千?”
帝凌渊本就冰冷的嗓音又沉了几分,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六千倒不多,在他意料之外了,原本以为死伤的将士,怎么也得两三万。
毕竟,近日才刚攻下、而眼下又被敌军收回去的那几座城池,都安排了不少将士在把守。
如今攻下后的城池失守,将士竟无多少伤亡,着实奇怪。
“皇上息怒。”
但大臣们并不知道帝王心内所想,帝王的心思谁也猜不到。
大臣们只感觉到~从帝王身上散发而出的阴冷肃杀气息,越来越浓了,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
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落针可闻!
也就是大将军宁远狗胆不小,眼睛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觉得自己勾结外敌的机会又来了,于是站了出来。
“皇上,末将愿派兵前往增援!”
“嗯?”帝凌渊扬眉,寒澈的冷眸扫向宁远,“宁将军明知敌军有炸药,还派兵前去送死?”
帝王此话一出,那些正准备站出来请战攻打敌军的几个将士,只得郁闷地按捺住心底的冲动。
大臣们也纷纷点头,说这个时候可不是凑人头的时候。
天烬国虽然有百万雄兵,但在这之前,皇上只命西北军支援北辽军一同抵抗外敌,是认为没有出动多余兵力的必要。
且就算派遣兵力前去支援,待赶到时,战争恐怕也早已经结束了。
事实证明,皇上料事如神,不过短短数日,敌军二十万大军,便被打得丢盔弃甲,甚至想要割地赔款求和了。
不过,这次敌军突然逆转局势,是带着炸药来的,派再多将士前去冲锋,怕是最终都会被炸成肉沫呢。
宁远听着皇帝和众人的话,心头一梗,只能郁闷地低下了头。
他想勾结敌军造反的念想,看来只得扼杀在心底了。
柳丞相对宁远嘲讽一笑,“宁将军,明知道是火坑,还让将士们跟着你跳,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衷心护国呢?”
宁远回道,“是末将愚昧了,想着敌军总有弹尽粮绝的时候。”
说着,抬眸看向柳丞相,“末将敢问丞相,有何高见?”
柳丞相对宁远冷笑了一声,站出来朝天子作了一揖。
“皇上,赤焰军前不久还被咱们打得割地赔款求和,可眼下,突然变得如此难对付,臣以为,必定是背后来了一位高人啊!”
“那炸药,必是出自那位高人之手!”
“若不然,敌军也不至于前些日子死伤近十万将士,连丢数座城池!”
“皇上,咱们何不派人潜入敌军当中,抓住那背后的高人,为咱们所用呢?”
大臣们听了柳丞相这话,脑袋顿时开了窍,附和道,“对,皇上,截获高人和炸药,如此一来,那赤焰军便硬不起来了......”
“柳爱卿所言极是。”
帝凌渊让柳丞相归位。
“早在半夜时,朕已命人潜入敌军后方,相信不久,便能抓到那制作炸药之人,截获他们的炸药和秘方。”
众大臣异口同声,“皇上英明!”
这时,宁远又站了出来。
“陛下神秘莫测,所向披靡,敌军只要听到陛下的鼎鼎大名,便心惊胆颤,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所以,末将以为,只需陛下能在敌军面前远远的露一下脸,说不定便可吓退那赤焰军呢......”
“此事万万不可啊......”
这话不光大臣们不赞成,就连站在帝王身侧的太监总管林公公,也出言怒喝。
“慎言啊,宁将军,陛下圣尊之体,岂是那赤焰小儿想见便能见的吗?”
“就是,万一陛下有个闪失,臣等万死难辞其咎。”
坐在上首的帝凌渊阴沉着脸,威严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安静。
他危险摄人的眸光扫向逆贼宁远,吓得宁远浑身都僵硬了。
宁远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期待他帝凌渊战死沙场。
就算他不死,但皇城无主了,他也可以趁机帮助康王谋反,助康王登上皇位。
帝凌渊自然是知道宁远心底打的什么算盘,等了几年了,左右他们坐不住了,那他便陪他们玩一玩好了。
所以,就在众人以为宁远这个提议太过大胆、会被帝王处罚的时候,帝凌渊却轻“嗯”了一声。
“众爱卿无需如此紧张。”
“当年,赤焰军趁朕刚登基的时候,根基不稳,国内外局势动荡,发兵攻打我天烬国,也是朕亲临战场,带领北辽军击退了他们,所以,朕倒觉得,宁将军所言无不可。”
帝凌渊面无表情地说着,精致飞扬的长眉微挑,继而狂肆地道,“此次,朕便再次带领北辽军,去会一会赤焰军,朕也想亲自领教一下他们所说的炸药,究竟有多厉害。”
“皇上......”
大臣们想出言劝阻,但瞥见帝王那冷厉嗜杀的眼神,便都焉了。
他们哪里不知道,他们的这位皇帝杀伐果断,冷傲狂肆,不是软弱无能之流。
只得恭敬地匍匐在地,颤声道,“皇上英明,臣等恭祝皇上,如往年那般,扫平所有来犯的敌国,震慑九州。”
帝凌渊在位期间,士气大幅度提升,手下几乎没有害怕战争的将领,全是一群血气方刚、敢于应战的有能之士。
所以,得令回朝议事的东部将领,以及南部将领,皆站出来请示,想随同帝王一同出战。
帝凌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