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含情脉脉地说着,小手渐渐上移,攀上了帝王的颈项。
在女人的小手触到脖颈的一瞬间,帝凌渊心下便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和烦躁感,强压都压不住。
他额角青筋直跳,一把就推开了怀里不知羞的女人。
“啊......”
柳贵妃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在树干上,还好紫衣及时扶住了她。
而柳贵妃推开紫衣,在帝王下令惩罚她之前,惶恐地跪了下来。
“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太开心了,一时之间,没有按捺住心底的激动......”
“毕竟,臣妾入宫这么些年了,几乎没有靠近过您,今日臣妾总算挨近了您,而您非但没有惩罚臣妾,还突然对臣妾这么好,臣妾......”
柳贵妃说着说着,眼角流下了酸涩又开心的眼泪。
她顿了一下,而后娇羞地又道,“您也知道,臣妾最喜欢的人就是皇上,无时无刻不在想您,心底装满的都是您......”
说完这话,俏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尖处。
帝凌渊听着这话浑身不适,阴沉着脸站在那,垂眸冷冷扫了一眼又是惊吓又是娇羞的柳贵妃。
想到她那番状似卑微的花言巧语,云朵那妖女也曾对他说过,心底就鄙弃不屑得很。
但他知道,面前这女人,和云朵那冷血无情、谎话连篇的毒妇不同。
柳贵妃是真心爱他的,这一点他早就知道,所以这些年才一直纵容着她。
妃子爱上皇帝其实是很愚蠢的行为,历来这种女人在后宫中,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而柳氏一族辅助先帝登基,为拥护他帝姓江山,柳氏一族百年来鞠躬尽瘁,立下过汗马功劳。
所以,他最后并没有严惩柳贵妃。
想到就连云朵那虚情假意的死女人,都能获得他的宠幸和特权,真爱他的柳贵妃犯下这点小事,能算什么事?
他抬手扶起了柳贵妃,并难得耐心地替她擦拭掉了眼角的泪。
有些没好气地对柳贵妃道,“起来吧,朕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就哭?难道,朕平日里常罚你?”
柳贵妃可怜兮兮地道,“怎么没有,不过皇上您都忘了而已。”
在她刚入宫时,皇上可是经常因她靠近他而罚她的,她也经常伤心落泪。
帝凌渊没有心思和柳贵妃掰扯以前的事,踱步便要离开,“行了,爱妃自重。”
转身时,他看到了晕死在地的惜春,微微蹙了下眉。
但很快便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地大步离开了。
那妖女的人,迟早要被处死的。
一旁的紫衣上前来,暗自偷笑,“娘娘,看来您的好日子到了。”
柳贵妃痴痴地望着帝王远去时那修长挺拔的背影,回想着方才帝王搂她肩膀、摸她脑仁、为她拭泪的举动,心底激动得不行,幸福得不行。
“本宫也觉得。”
紫衣拍马屁,“奴婢就说,像娘娘这么气质出众、高贵又美丽、又有智慧的女子,就如那璀璨的明珠,迟早会得皇上赏识和喜爱的。”
柳贵妃听到这里,也是骄傲地高扬起了下巴。
她不由得幻想起自己被帝王临幸,诞下龙嗣,坐上皇后之位......
面露憧憬的她,笑得格外灿烂,自负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本宫的祖父和父亲是谁,这宫中,还有谁能和本宫的背景相比。”
不久前,父亲进后宫看望她时,他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话语间带着几分担忧和紧张。
她从父亲这异样的神情里看出来了,京城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此次皇上离京前往北辽战场,还需靠她柳氏一族巩固京城呢,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紫衣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心思还在面前已经晕死的惜春身上。
“娘娘,皇上并未维护云朵那罪妇的贴身丫鬟,看来,那顺安侯这次是真的要被满门抄斩了,没有那么好运了,所以,您看这两人......”
“皇上不是说了,任凭本宫处置吗?所以,他们两便交给你了。”
“是,奴婢遵命。”
紫衣欣喜地点头,眸底闪现出阴狠的光芒,命人将惜春和小顺子拖走了。
在皇帝与自家娘娘交流的空档,她早就想好了一连串折磨人的酷刑。
若是让惜春那贱婢,一日内就死在她的酷刑之下了,算她没用。
那日,那贱婢敢踩踏她,就该想到总有一天,得承受惨痛的代价。
呵呵,她要让她多活一些时日。
要让她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
帝凌渊黄昏时分到了前线。
他一身暗黑的锦袍,裹着黑色披风,墨冠束发,风风火火地往营地大步而去。
大将军张宇得到通知后,连忙迎了上来,并“噗通”一声跪在了帝凌渊面前。
“皇上,是末将没用,才会丢了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攻占下来的城池,也没能守住咱们北辽的边疆,这才让敌军攻了进来......”
“末将......无颜面对圣上,还请圣上责罚!”
见大将军张宇跪在皇帝面前磕头请罪,两名副将也羞愧地跟着跪下了。
三人头埋得低低的,好似做错事的小孩子见着了严厉的家长,在等待家长责骂处罚一般。
帝凌渊抬眸扫视了一圈营地,看到不少重伤后被人抬在担架上的战士,从身边经过。
他俊脸阴沉可怕得紧,但并没有急着惩罚跪着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