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国贼!叛徒!”
“人渣!败类!”
云朵随着躁动的源头看过去,就见烈日之下,以云鬓甄氏两人带头的二十余辆囚车,浩浩荡荡地进了刑场。
这二十余辆囚车上的犯人,除了云鬓甄氏外,还有他们的三个儿子。
此外便是云氏一族里德高望重的族人,和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亲人了。
云朵的祖母、外祖父,也都在内。
围观的人群里,不断有石子、臭鸡蛋、烂菜叶,往囚车砸过去!
云朵忍着不去理会这些扔东西的群众,视线落在被推上刑场、为首的云鬓、甄氏、三兄弟身上。
他们的脚上都烤着沉重的铁链,脑壳和双手都套在木制枷锁里,囚服上贴有‘斩’字,跪在刑场上。
他们的身后,各站了一名带刀侍卫。
人群里不断有人怒吼着,快砍了这些逆贼,都等着分人血馒头呢!
“肃静——”
监斩的官员,重重拍了一下案台。
人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高台上传出了太监尖细的公鸭嗓,“天子到——”
围观的群众闻言,纷纷匍匐在了地上。
尽管心下激动万分,却是一个个不约而同地低垂下了脑袋,不敢去看天子容颜。
“起吧。”
帝凌渊面无表情地抬手,让大家起身。
云朵随着众人谢恩过后,也站起身来,抬眸看向远处的帝凌渊。
只见狗皇帝身着一身墨黑龙袍,墨冠束发,威严霸气地坐在高台上,并没有用帘子拦着。
虽然相隔百米远,但云朵还是能看出狗皇帝惨白得诡异的面色。
看来被她刺伤过后,身体还很虚弱。
都成这副死样子了,还强撑着来监斩。
不就是想亲自看着云鬓甄氏死在他的面前,以满足他的报复快一感吗?
她记得他曾说过,要让她生不如死,要让她看着身边的亲人和族人,一个个的,死在她的面前。
呵呵。
云朵在心内冷笑。
今日她既然敢来到这里,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在她面前发生!
转头一看,就见周围的群众都面露震惊!
尤其是那些怀春的少女和发春的妇女,远远的盯着狗皇帝时,个个眼冒星星,都在仰慕狗皇帝俊美如斯的容颜,以及狗皇帝颀长挺拔的身形。
这些女人,显然是被狗皇帝的俊美外表给迷住了,泛起了花痴。
监斩官抬头看了眼天上火红的太阳,大声唱道,“罪犯云鬓,勾结匪人,谋害天子,其女又犯下叛国、欺君、弑君之重罪,如此罪恶滔天的氏族,为天下人所不能容,故,云氏一族将在午时三刻诛灭......”
午时三刻,即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
这个时候的太阳光最强烈,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
世人认为,杀人砍头容易招致鬼魂之类的。
而在阳气特别盛的时候砍下犯人的脑袋,他们就会直接魂飞魄散,而不会再在世间游荡成为鬼怪。
行斩刑也有轻重之分。
一般斩刑是正午开刀,让其有鬼做。
重犯或十恶不赦之犯,必选午时三刻开刀,不让其做鬼。
所以,云鬓他们若是真被砍头了,也就连鬼都做不成了。
围观群众听了监斩官的话后,怒不可遏地喊着,“问斩!问斩!问斩......”
帝凌渊什么也没说,只微微抬了下手。
爆喝着的围观群众,却好似能够听到他的内心一样,都闭上了嘴巴。
帝凌渊淡漠的视线,轻轻扫视了一圈围得水泄不通的群众。
眼眸锐利深沉的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几道不一样的人影混在人群中。
他知道他们是来劫刑场的。
不过,并没有发现云朵那妖女的身影。
他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眸光,转而冷冷地看向跪在底下的云鬓,“妖女云朵在哪?”
“罪臣......不知......”
云鬓低垂着头,颤抖着回答。
云朵站在远处,看不清云鬓的面容。
只看得到他那一头脏乱如枯草一样的灰白头发,上面还沾着烂菜叶。
而在云鬓身旁的甄氏,也是衣裳凌乱破烂,皮肤蜡黄,双眼无神,看背影已经消瘦成了一堆排骨。
三个年轻帅气的哥哥弟弟,也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脸上身上满是刀伤和鞭伤,囚衣上还沾了不少的臭鸡蛋液,形容枯槁,狼狈落魄,好似三个可怜兮兮的乞丐。
云朵看着这些大变样的亲人,既心酸又心疼。
印象中的云鬓,白头发没有眼下这一半多啊!
甄氏往日也是很有风韵的,肌肤红润有光泽,保养得很好,并不像这么消瘦的啊!
还有她那三个帅气的哥哥弟弟哪里去了?他们满身的鞭伤是怎么回事?
云朵正想着云鬓他们最近在牢房里,究竟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蓦地,刑场上传来监斩官的爆喝。
“罪犯云鬓,天子问你话,最好老实回答,待会死的时候才不会那么痛苦!”
监斩官话音刚落,云鬓头顶上方突然降下一根绳索。
侍卫上前,将绳索套在了云鬓被铁链拴着的一只脚上,绳索升上去后,云鬓就被倒挂着吊在了半空中,头朝着地。
监斩官又问,“说,云朵那罪妇究竟藏在何处了!”
云鬓:“罪臣真的不知......”
“啊——”
两块飞镖同时射到云鬓的双腿上,他的左右两条腿都被射中,顿时鲜血汩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