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渊幽深黑沉的眸子,冷冷地俯视着怀里的少女,瞳仁里隐现出簇簇鬼火。
神色阴冷摄人,低哑的嗓音警告道,“再闹,信不信朕强给你看!?”
话落,一拉她纤细的小胳膊,将他抵在了她身后的桃树上。
一只宽厚的大掌,死死扣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使得她动弹不得分毫。
手中力道之大,差点就将她整个人拦腰折成两半。
他冰冷淡漠的视线,移动到她惊恐着微张的小小檀口上,盯着看了很久。
他那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分明是无欲无求、清冷寡淡的矜贵模样,像个仙人,像个道长。
可莫名让人觉得,此刻的他很阴森很可怖。
仿佛一言不合就会卸下高冷禁欲的伪装,一口就吃了她似的。
“您......”
云朵脑子里轰然一响,吓得缩紧了身子。
连忙别过了头,不去看他危险诡异的模样。
惨白了脸,唇哆嗦着,全身上下汗毛直竖!
虽然她平日里,喜欢调戏他。
但那是基于他清冷禁欲、不愿碰她、不食人间烟火的基础上的。
若男人不禁欲,动真格了,她就会秒怂,半点也不敢造次了。
帝凌渊见她被吓到了,总算不闹腾了,面无表情地将她娇小的身子打横抱起。
就这点胆量,也敢时不时调戏他。
难不成忘了,她是怎么哭喊求饶的了?
帝凌渊打横抱起她,精致飞扬的长眉微敛,迈着笔直的大长腿,大步走出了桃林。
德妃和林公公,以及宫女太监,只低垂着头,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
林公公想着方才无意间瞥见的一幕,以及听到的那些话语,眉骨飞跳。
暗道,这作精娘娘,当真是要作上天的节奏啊!
竟敢惹主子爷生气,怕是离死也不远了吧,呵呵!
德妃长睫毛微垂,遮住眼底失落的神色。
心下羡慕着,叹息着,嫉恨着。
暗道,这贤妃自杀未遂醒来后,整个人从头到脚,从骨子到里子,都变了个样。
以前的她,从来不会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讨好他的话,眼底只有屈辱和憎恨。
现在的她,满心满眼都是皇上,开口闭口就是说想皇上,爱皇上。
还会做一些讨好皇上的事,甚至与后宫妃子争起宠来了。
每次见她,不再是嚣张跋扈的尖酸刻薄样。
而是淡然笑着,泰然自若,俏皮活泼,褪下了一身的戾气。
这样的她,是她不认识的了。
德妃攥紧了手里被油纸包裹着的100粒大蜜丸,经过灵犀宫时,驻足了一会。
听着从院子里发出的男女声音,落寞地回了自己的宫殿。
灵犀宫内,云朵被帝凌渊放下了地面。
她赫然发现殿内,多了五名太医。
其中有一位老者,是她认识的,就是之前给她诊过喜脉的李太医。
奇怪,这些太医,怎么来了?
他们不可能这么快,知道她磕破额头的事啊!
除非是提前得到帝凌渊通知,才过来候着的。
想到这里,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直觉事情不妙,但故作镇定地问帝凌渊,“皇上,怎么来了这么多太医?”
帝凌渊没说话,一甩衣摆,威严地在上首落座。
淡漠深沉的眸子,扫向底下的李太医,“按朕说的,给贤妃诊脉,顺便看看她的伤势。”
“是。”
李太医并没有亲自接手这个任务,而是派了别的太医给云朵诊脉。
“你们要做什么?上次不是诊过脉了吗?这才几天,怎么又要诊脉了?”
云朵无语地说着,转身就想逃跑。
但林公公眼疾手快地派了几名宫女过来,将她强制性按在了榻上。
她只能无奈地躺在那接诊了。
面前这位给她诊脉的太医,年纪虽然没有李太医大,但也已经接近中年了。
模样沉稳,动作麻利,应该是宫里有威望的了。
云朵心内,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只见这太医从袖口里,取出一根红色丝绳,让宫女将丝绳系在了她的手腕上。
悬丝诊脉吗?
她在心内,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得以放下心来。
她觉得,这些太医,也就是在帝凌渊面前装模作样罢了。
估计是不敢触碰她的手腕,害怕帝凌渊因此降罪下来,甚至砍他们的脑袋,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招。
很快,一个太医诊完后,又来了一个接诊的。
和先前那位一样,需要隔着红绳子。
云朵在心内偷笑。
才偷偷笑了两声,就听得一道低沉黯哑的性感嗓音,在殿内蓦然响起,“把绳子撤了。”
啥?
云朵心下一惊,当即打了个摆子,差点从床上滚落下来!
帝凌渊抬眸,扫视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少女,神色淡漠如常。
“是。”
得到了帝凌渊的指示,太医们也不装模作样了。
挨个排好队,认认真真地给她诊起了脉。
此刻,看着面前给她诊完脉后,一个个蹙眉深思、微微摇头、拿着小册子记录的太医们,云朵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
妈蛋,干嘛一个个,都是那种看到死人的表情啊!
难不成,她肚子里没货,被他们发现了?
她的四肢,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僵直了。
她怕了,真的害怕了。
小脑袋飞速地转动着,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