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流满了两颊。
他身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费力坐起身来,粗喘着气在那咳嗽,无力地抱住他,“别......咳,别哭了,你还有......还有奶,咳咳,奶奶......”
老奶奶一说话,呼吸更困难了,满是皱纹的脸狰狞扭曲着。
那干瘪得只剩下一层皮的手,使劲扣那脆弱的颈项,都扣出了血痕,但还是顺不过气。
云朵瞧着她那模样,很是渗人......
小男孩惊惧地抱住老奶奶,泪如雨下地哭喊,“奶奶,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不能有事啊,呜呜,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呀......”
云朵走到小男孩身边,蹲下来安抚道,“放心,你们都会没事的,很快便有医治的药方出来了。”
“你骗人!”小男孩哭嚷着,“这种病根本就治不好,没有药可医,我们只能等死......”
他这话一出,周围很多还不怎么严重的病人,便开始抹眼泪跟着哭泣。
稍微严重些的病人,则咳得上下不接下气。
一些满脸通红,躺在草席上难受地喘着粗气。
最严重的病人,则像个死人般一动不动,侍卫上前查探,只偶尔抬一样手证明他们还活着。
不过眨眼的功夫,云朵眼前,就有四五人接连断了气。
云朵调动脑海里的信息,快速搜集了一下症状和药方。
很快,一种名叫沥疫的疫情,便和此次的瘟疫对上了号。
她夺过一旁记录病情的侍卫手中的笔,迅速在草纸上写出了药方。
将药方扬在手里,信誓旦旦地道,“这种瘟疫名叫沥疫,你们按照我开的药方,去抓药,煎药,保管能医治好这些病人。”
有医士夺过了她开出来的单子,瞅了一眼,便将她写的药方撕了个粉碎。
“小姑娘,你什么都不懂,真要是按你这开的方子来医治病人,可是会吃死人的,小姑娘你玩闹归玩闹,但你不能拿人命开玩笑!”
甚至有太医赶了过来,说她在这疫区里搅混水。
温太医在皇宫里,是给云朵把过脉的。
但因为云朵穿着防护服,还戴着头盔,他没有认出她来。
还严肃地斥责她,“这里是疫区,不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能来的地方。”
云朵认真地道,“我没有开玩笑,这种病我在一本古书上见过,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拿药去喂猫喂狗,试一试就知道了。”
又有医士冲了出来,用手指着她,“你这小丫头片子,不懂装懂,猫狗能和人类划为一谈吗?”
大家纷纷点头认同,说她这是草芥人命!
不过,为首的温太医,却觉得这法子可行。
反正眼下又没有药物可医,就算不试验她这药方,大家也只能等死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温太医让云朵重新写一份药方,然后吩咐身边的手下,“按照这位姑娘的方子,去煎药来。”
药方里的药材,多是很普通的,就一种名唤芷兰的药材贵重些。
但太医是给皇室接诊的,什么珍贵药材没有?
很快,就有人煎好药,端了过来。
身着防护服的侍卫,将一只快要断气的猫,以及一条咳嗽发烧的黄狗拉了过来。
将刚煎好的药,一一喂进了猫狗嘴里。
大家全都凝神关注着这边的状况,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那原本快要断气的猫,直接四肢一瘫,趴在那倒地不起了!
紧接着,那条发烧咳嗽的狗,咳得更厉害了,仿佛吃了一颗大石子,喉咙里有什么异物卡住了一样,差点就咳死在大家面前!
“天啦,这种药还敢拿来给我们吃,是嫌我们死得还不够快吗?”
“幸好,刚刚没有听信这臭丫头的鬼话!”
“不然咱们就真的白眼一翻,双腿一蹬,一命呜呼了啊......”
“是啊,她来这疫区做什么,一点能力和作用都没有,我看就是来捣乱的吧......”
云朵听着众人的讨伐声,站那里没动,还对着大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都别嚷嚷了,听我说!”
吃坏了猫和狗,她神色依旧淡定如常。
还很坚定地道,“这药效需要一个时辰,才能看出,才刚吃下,哪有那么快好转的,再等等......”
不等她将话说完,一名病得稍轻的老婆婆,咳嗽着抓起一把狗屎扔向了她!
直眉瞪眼,恶狠狠地道,“这药效哪需要一个时辰,才刚入口,就可看出奇效了,哼,你这黑心丫头,是想送我这个老婆子早些上西天啊!”
云朵蓦地被扔了坨狗屎,浑身一个机灵,嘴角直抽!
还好她身上穿着防护服,戴着头盔的!
不然就真的被这老太婆,给呕心到了!
众人纷纷举起手里的木棍,在地上敲击着,不约而同地怒吼起来,“快赶她出去,心眼歹毒的臭丫头,害人精,看到就烦!”
看着那些群起愤之的病人,云朵一脸黑线,还好她被侍卫们护着的。
这边动静太大,很快,就吸引了樊城的城主过来。
“臭丫头,你是嫌活得太舒服了,来找死的吗!?”
城主揪住云朵衣领,恶狠狠地道,让侍卫们带她出疫区。
一路护送着她进城的两名侍卫,也劝说道,“娘娘,您还是回宫歇着吧,别出来捣乱了,皇上若是知道了,便死定了......”
云朵正被侍卫们架着,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