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是虚掩着的。
她转眸一想,也是啊,这是帝凌渊的私人浴池,没人敢靠近。
她听他说起过,凡是擅自闯入太液池的人,脑袋无一保住过。
只有她是特例。
她站在门口,一股湿热的暖气流从门缝里飘出,直往她身上扑。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问,“皇上,臣妾可以进去了吗?”
没有回应。
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到自己和林公公的呼吸声。
正疑惑着,准备转身走人之际,门内传来了一道沉冷无温的低哑嗓音,“进。”
云朵这才推开门走进去。
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氤氲的水雾中,依稀可见帝凌渊眯着眼睛,慵懒惬意地背靠在温泉池边。
他身上还裹着一件简便宽松的白袍,看起来和现代的睡袍差不多。
白袍松松垮垮地微敞着,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那沟渠分明、块块坚硬的八块腹肌,一大半隐藏在水里,使人看不真切,但又于水面上若隐若现。
冰冷薄削的唇抿着,面上冷冰冰,使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云朵站在岸上,远远瞧着他性感完美的身体,本能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但他那高冷禁欲的样,又令她感觉害怕。
正盯着他看得入迷,水中的男人蓦然睁开了双眼,清冷的眸光,远远落在了她身上。
猝不及防对视上,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紧张地唤了声,“皇,皇上......”
“嗯?”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轻嗯了一声。
淡漠的视线,轻飘飘落在她那明显与往日不同的衣裳上。
少女今日穿的很少,外衫也很薄。
隔着这么远,都能隐约看见外衫里面的抹胸和小裤子。
圆润瘦削的肩膀、纤细的胳膊、笔直的美腿、巴掌小细腰......
艳红色的衣裳,衬得她本就白净剔透的肌肤,白得更晃眼了。
欺霜赛雪,与那红色衣裳,形成一红一白极致鲜明的对比。
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粉粉嫩嫩的,白里透着浅浅的红。
像个瓷娃娃一般。
云朵见他打量自己,不禁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裳,小脸一红,怪不好意思的。
但她向来脸皮厚,不一会就淡定如常了。
反正里面穿着抹胸和平底小裤的,她觉得没什么。
但古代人衣着保守。
此刻的她,在古人看来,要多妖媚就有多妖媚。
帝凌渊淡漠地看着岸边亭亭玉立的她,微微挑眉,“爱妃怎么站着不动?忘了今日过来做什么的了?”
云朵看着他,视线不时落在他那白皙精壮的胸膛上。
咬着下嘴唇,可怜无助地回答,“臣妾知道,但臣妾不会游泳,臣妾害怕,不敢下水。”
“爱妃怕朕?”
帝凌渊俊美到极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起伏。
只是一直那样淡漠地看着她。
“怕。”她硬着头皮道,“臣妾怕水,也怕您......皇上,臣妾刚入宫时,为何那么抵触抗拒您,您可知?”
帝凌渊黑压压的眸子,沉沉地注视着她。
她看着他,叹了口气,“因为臣妾太惧怕您了啊,臣妾需要时间适应,其实并不是真的厌恶憎恨您。”
“放心,朕会温柔待你。”
帝凌渊淡淡地道,还朝她招手,“过来,有朕在,不会让你被水淹到。”
她看着池子里朝她招手的男人,心底莫名升腾出一种被诱拐的感觉。
她站在那里不动。
澄澈水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秀眉微撅。
忧心忡忡地劝说道,“皇上,臣妾有孕在身,不方便侍寝,太医说了,怀孕头三个月,要避着房事,否则会对胎儿不利的。”
男人扬眉,“现在知道对胎儿不利了?”
俊脸微沉地看着她,低哑的嗓音里隐隐带着寒气,“在宴会上,扭腰跳舞给帝修看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想。”
云朵听他这样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扯唇对他笑了,“您吃醋了?”
帝凌渊没有回答她。
凉薄的唇轻启,还是那句话,“过来。”
她站在那不动,很有底气地说,“不过来,除非您上来,臣妾怕水。”
男人扬眉,“这才多久,就忘了怎么侍寝的了?”
她噘着小嘴,不卑不亢地道,“侍寝,顾名思义便是伺候睡觉,而不是伺候洗澡,皇上,您老糊涂啦。”
男人深沉的眉眼微敛。
修长的胳膊随意地搭在池子边上,微敞着的睡袍,不经意间敞得更开了些。
精壮的胸膛,基本全部暴露在了少女眼前。
他面无表情,淡淡地对她道,“不下来也可以,跳支舞,给朕看看。”
“跳舞?”云朵双眸一亮,欣喜地道,“只要跳支舞,就可以不用侍寝了吗?”
“嗯。”他微微颔首。
云朵侧着头,指尖托着下巴,如瀑秀发倾洒在瘦削美人肩一侧。
黑亮的眸子转了转,斟酌着他话语里的可信度。
“好吧。”
只微微迟疑了片刻,她便应下了。
今日,既然来到了这里,自知是逃不掉了。
她伸伸细小的胳膊,压压笔直的美腿,很随意地做了几个舒展动作。
一挥轻薄的广袖,迈动轻盈的步伐,径直走到房间的中央位置。
面对着池子里的男人,以袖挡住半边脸,假装娇羞可人地浅笑